就留著吧,等小豬賣出去,請我吃一頓就是。”
“不,不,”順子爹也是個實在人,立刻不高興了:“你以為我是光說不練的假把式?說給你,就給你!你都拿去!”
薛老爹推辭幾把,只得道:“這豬崽現在也拿不走啊,我家沒下奶的母豬呢。”順子爹這才反應過來,忙道:“看我糊塗的,那行,就留這裡我給養著,出月的時候給你送家去。”
一旁的殺豬匠不樂意了:“這豬還殺不殺?”
順子忙道:“二哥,你送殺豬師傅回去吧?”
殺豬匠收了刀,罵罵咧咧的走了,薛老爹看看也沒他們什麼事,拉了薛寅松也走了。
兩人出得門來,薛老爹問道:“你那什麼怪書上看的偏方還真有效呢。”薛寅松答道:“看吧,你還老說我看怪書,若不是怪書,你能白弄四個豬崽回去?”
薛老爹嘿嘿的笑著搓手:“老天開眼啊,這看著沒錢了,老天就給送豬來,下次要是直接掉錢就好了。”薛寅松哼了一聲:“美得你吧,趕緊回吧,我快困死了。”
兩人嘮叨著迴轉屋裡,看天色差不多四更,人胡亂洗了手臉鑽上床繼續睡。
一早長輝先醒,他自己穿好衣服起來見薛爺爺和阿壩都睡著,便去使勁掀被子:“你們都是懶蟲!天都亮了還不起來!”小秀才忙捉住他拉到屋外,一面解釋:“薛爺爺和阿壩昨晚沒睡好,你讓他們多睡一會,走,咱們去後院洗臉。”
薛寅松有個習慣,一旦醒了就不願意賴床,剛才長輝一陣鬧,他早被鬧得不想睡了,等兩人一走便穿衣起床。
“薛大哥。”小秀才招呼他:“我來燒水吧,你們昨天忙了一夜,肯定沒睡好,你坐著就是。”
薛寅松甩甩頭,的確有些昏沉,不過好在年輕挺得住,抓過樹枝道:“還是我來吧,你看你寬袍大袖的,一會要是勾個洞可沒地方補去。”
古時計程車子有標準的著裝,素色的長袍,袖子得有兩尺寬,左右拉襟,腰間還得用上絲做的衣帶,掛上些裝飾的玉器甚麼的。
小秀才聽了忙放下樹枝道:“那便麻煩薛大哥了。”想想又道:“要不下次我穿薛大哥的衣服,這樣也好做事。”薛寅松搖頭道:“士農工商,你正該穿這樣的衣服,回頭你穿了我們的窄袖,可不是有辱斯文了。”
小秀才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實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薛寅松點頭道:“那到是,你要膽敢看不起我,下次便餓你一餓,等你餓得頭眼昏花,才知道農人的重要。”
小秀才瞪著他看一會,才道:“你……還真不客氣。”
“切,我要跟你客氣甚麼,你要知道第一產業是農業……恩,我的意思是說,農業乃是國之根本,就拿我天朝來說,從事農業耕作的人佔天朝人口的至少十之八九,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農人養活了整個天朝,而像你這等讀書人,也就是我這樣的農人養活的,所以你吃我的穿我的,我幹嘛要跟你客氣”
小秀才被他繞得昏了,好一會才想明白,但還是不同意:“你養活我?我乃是秀才,每月的二兩四分銀乃是朝廷分發到州縣,再由州縣分發至每人手中,如何是你養活我的?”
薛寅松已經燒旺了火,往鍋里加了幾瓢熱水道:“國家的銀錢是哪裡來的?不都是收稅收上來的麼?稅從哪裡來?不都是從農工商者身上收來的麼?你難保你每月的二兩四分銀裡就沒有我的血汗錢?”
小秀才這才懵懂明白些意思,又問道:“照你這樣說,倒也算合理,那我也用了人家的錢,不全算你養活我吧?”
薛寅松又掰著手指道:“這個我是指大我,乃是指天下的所有勞動百姓,正是千萬個我這樣的小農戶辛苦工作,辛苦交稅,才有你這樣的小秀才每月二兩四分銀,所以我代表農人,你代表士子,所以就是我養活你。”
小秀才皺眉想了一會,有點被繞進去的感覺,好半天沒吭聲。
薛老爹正好走過來,哼了一聲道:“莫被他的詭辯騙著了,這死崽歪歪道理多的是,你可莫要都相信。”
“爹,你起來了?”薛寅松笑眯眯的問著,“肩膀疼不疼?今天一起把白菜都理了?”
薛老爹哼道:“那是你的事,自己便去慢慢的理,我今天可是要開始準備年夜飯了,得要弄好些花樣的,沒叫你幫忙就算好了。”
此時還有六天就要過年了,也是該準備準備的時候,薛寅松抬頭看看天道:“天陰暗得很,恐怕午後就有一場雪,山上肯定是封了路,我的菜收完了,魚也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