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看我把他們埋進土裡,一個月後咱家的蚯蚓就多了一倍啦。”
這小子分不清,還糾正阿壩:“是多一半哦,多一半。”薛寅松笑著道:“是多一半,也多一倍哦。”
“不是一倍,是一半。”
“恩恩,一半一半。”
這小學數學都沒學,你能跟他講明白?
里正見大門開著,進門叫了兩聲薛小子。
薛寅松迎出去笑著:“這可是什麼風把里正大人吹來了。”里正乾咳一聲:“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正想同你們商量點事。”
薛寅松見環姨奉上熱茶,笑道:“里正大人只管吩咐,但凡有我能辦到的,一定盡力。”
里正道:“也不難,這開春了鬧菜荒,我們陳家村人多,把附近的野菜都挖得差不多了,前幾日為著搶野菜就有人打起來,幸而都是小崽子打得也不厲害,今日上山的說聽見狼叫了,離得不遠,把進山的都嚇回來了。”
薛寅松奇道:“莫非是要組織人進山打狼?要我參加麼?這倒沒問題,哪天進山?”
里正乾咳一聲,聲音軟下來:“你家不是有白菜麼,反正你們也吃不完,不如……”
環姨冷笑一聲:“可別提了,我日日坐在酒鋪裡,這家家戶戶的閒話可沒少聽,說閒話的時候沒想著少說幾句,如今要吃菜倒想起我家來了?”
里正有些尷尬,他素來知道小寡婦是個潑辣性格,忙附和道:“我回頭跟他們說說,以後不許在背後議論你家長短。”
薛寅松笑道:“這閒話哪裡是禁得住的,古人云防民之口勝於防川,管天管地,哪裡還得著人家說話放屁,他們愛說就說去吧。”
環姨道:“那是你沒聽著可氣的,村裡那劉二麻子,人言道醜人多做怪,果然不假,她前天拉著一個要上我家來買醬的人不知道悄悄說些什麼,說完人家便走了。後來張嫂子告訴我,說劉二麻子說我家的東西都摻假,叫他們別來買,說什麼價格和縣城一樣,肯定摻了假。”
薛老爹拍著大腿埋怨:“就怨老虎,跟他說了價格要高几文,他就不肯,你看這禍事來了吧?”
薛寅松笑道:“就算你高一文,人家也不會說好話,眼紅就是眼紅,跟價格沒關係。”
環姨又道:“劉二麻子還說這開春沒菜,我家的白菜是屯著想賣高價發壞財,又說村裡就我家條件好,到我家來買東西就是給我家送錢,叫什麼……劫貧、劫……貧濟富。”
聽了這翻閒話,薛寅松冷笑一聲道:“一沒偷二沒搶,這樣是啥意思?要說那菜嘛,那還真是了,我明天便擺進店裡賣,不多不少,只賣兩文。”
里正也正是為了這事來的,聽了賠笑道:“正是正是,這正菜價本也是兩文,若是你們能深明大義將白菜擺架放倉,那可真是大功一件。”
小秀才本想說我家白菜多,支援支援村裡也是應該的,可一想前幾次都是他說錯話耽誤了事,便一直盯著薛寅鬆不開口。
里正見他看薛寅松,薛老爹也看薛寅松,立刻明白這家做主的人是誰,忙笑著對薛寅松道:“我說薛小子,如此便說定了,我這便挨家跟村裡人打個招呼,從明天開始,每家上你家來買白菜,如何?”
薛寅松從不是個吃虧的主,雖然話送到面前不得不答應,卻也漫天要價:“賣白菜沒問題,這幫助幫困救貧也是我們每個村民的責任,我為村民,村民為我,這也是應該的。只是有一件,這白菜若是一敞開,肯定是不夠的,不若這樣,但凡家裡有勞動力的,只可以買十斤,家裡沒勞動力的,可以買二十斤。”
里正聽糊塗了,忙問道:“這不是按家裡人口多少來賣麼?為何要分勞動力?”
薛寅松道:“家裡有勞動力的,還可以挖些野菜補貼,不過是走得遠些而已,這家裡沒勞力的開春又要深翻,恐怕是沒時間挖野菜了,但菜卻是不能不吃,所以得要二十斤。”
里正點點頭,覺得有些到底,但有些為難:“這有的人家有七八口,十斤白菜怕是不夠吃。”
薛寅松問道:“這樣的人家有多少?”
“大約有六七家,有的是前面生了幾個女兒,有的人家是哥嫂死了收養的侄子侄女。”里正解釋著。
“這個好辦,你同他們悄悄講,白天還是來買十斤白菜,只是晚上等二更時分悄悄來鋪子裡再多買十斤,我晚上在鋪子裡等著他們就是。只許悄悄的,若是被人知道我是一概不認的。”
里正連連點頭,只聽薛寅松又道:“我這節衣縮食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