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飛行器不斷的飛速旋轉,攪得往生海海面漸漸起了一個漏斗形的大漩渦,無數魚兒隨著漩渦遊移,被甩出了水面。而漏斗漩渦繼續往下深入,彷彿可直接穿到往生海深處那神秘而狹小的“聖域出口”。其實,在聖域中活得久遠的聖者們,早就將聖域中每處風光玩了個遍——更或者那本就是他們當年開闢的修煉場。
於是還覺得有旺盛精力的聖者,便想去更高階的生存空間瞧個究竟……
“嗷嗷嗷!”
西山森林中突然響起了一聲猛獸長嘯,長嘯一出,半月山那光禿禿的山體竟然奇蹟般的快速生出了泥土和植被,隨之無數泛著熒光的幼苗飛速的生根發芽開花。
獸吼停止時,半月山又恢復了生機勃勃,綠意盎然的面目。這一聲長嘯,如同開啟了神奇的生命之門。不知那西山森林中長嘯的妖獸,是否就是傳說中的生命之神——萬鹿之祖。
漫漫透過飛船窗戶近距離窺探到了這一神奇的一幕,可作為“設計浪漫”的浪漫之神,她並不相信方才發生的一切是真實存在的——儘管這裡是聖域。
於是她揉了揉自己那有著纖長睫毛的眸子,可當她再一次定睛看向半月山時,甚是懷疑方才的“浪襲”是否真實存在過?
而此時,整個聖域被黑暗完全侵襲,從半月山“衍生出”的電網也因電能達到極限而瞬息斷開,雷電之網的大傘消失不見,除了死寂,就是恐懼!
……
站在天文望遠鏡前的天狼,因距離往生海很近,在海平面盪出“波光”的瞬間,便被血月撞擊往生海蕩起的餘波擊飛,落在沙發上,吐出一口鮮血。
而他身旁戴著金邊眼鏡看書的天璣老人卻毫髮未損,手中的書卷也突然冒出了淡淡的金色光芒來,避開了毀天滅地的“突襲”。他淡然的從自己的西裝口袋抽出紫色繡龍絲綢手絹,遞給了受傷不輕的天狼。
天狼仰著頭,如同看怪物一般看著風輕雲淡的天璣老人,失神片刻,才呆滯的接過手絹將嘴角的鮮血擦乾淨,又將手絹機械性的遞還給他。
天璣老人拿著手絹就進入了屋內——他如同一具木訥的傀儡,那消瘦的背影讓天狼感到陌生。當他再次回來時,枯瘦如柴的手中端著一杯冒著冷氣的藍色靈水。
天狼接過靈水,艱難的嚥下,全身都冷出了雞皮疙瘩。
而天璣老人卻聲音滄桑的說:“在地球還是上古時期的時候,古蜀人用圖騰講故事。其中包括了人類的起源,究竟是從何而來,又經歷了怎樣的變遷和考驗,才走到了公元2020年2月2日這天。那一天是個特別的日子,有一個人如同你一樣,用影像的方式將隱匿在蒼茫大地的焚天之戰昭告了天下。”
天狼因喝著極凍之水療傷,於是在這漆黑的深夜,那藍色的液體快速的流淌在他全身的十二經脈之中,很是恐怖。因靈水貫穿全身而導致的刺痛使得他的面板不斷扭曲,一時間讓人覺得他如同一個橡皮人般,醜陋嚇人。
他看著麻木的天璣老人,心生疑惑:他當真是一個活生生的聖者嗎?或者他只是一具皮囊?但他卻又真實的存在著感覺和感情。
第十四章 天機授業
天璣老人見他痛苦的模樣,眼神空洞,彷彿並沒有一絲半豪的心痛。儘管他是他的親孫子,他唯一的血脈,可他對他卻甚是殘忍和嚴苛。
天狼對於冷漠的他早已習慣,可內心卻一直不懂天璣老人為何如此。每一次的淬體都會讓他因難受而不斷的抱怨:難道殘忍和嚴苛才是愛嗎?幼兒園第一課中講的“愛”呢,為何天狼越長大越未感覺自己擁有過這種情感。他不知曉自己的父母在什麼地方?儘管潛意識中有那麼一張深愛自己的無邪臉龐,卻隨著時光流逝變得異常模糊。他不知曉她是否還活著,若還活著那為何沒有出現在自己的身邊?有什麼難言之隱可以讓她狠心的離開用生命保護過的兒子呢?
天璣老人看著站在天台上極力隱忍痛苦的年幼兒童,正因撕裂般的疼痛而咬牙落淚,卻因習慣了疼痛並未哭喊,反而露出了親切的笑容——那扭曲變形的臉龐上,一雙單純的黑瞳,純淨得不染塵埃。
天璣老人見天狼死命擠著微笑,任憑自己如何去細看那微笑,都無法讓自己的心扉“勾起”漣漪。他早已將經受淬體之苦的天狼當作“擺飾”,視若無睹的收拾著因“波光”而震倒在地的狼藉,又自言自語的說著話兒。“我們所處的宇宙,其實是一個超級黑洞。而在這黑洞中,原本空無一物——因為這是一處死寂的黑洞。可突然有一天,黑洞外發生了‘宇宙大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