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她懂泣鬼神保天下太平之法。而凌縉他只是作為王位繼承人培養長大的凡人而已。
凌縉進了帳,閉上眸子,雙手後背,繼續在帳中漫無目的的走著。只見他深鎖眉頭,透過賬上的小窗戶,仰頭對著天上那東斜的皎月。月光泛著冷色,灑在他菱角分明的臉龐。那高挺的鼻翼,讓他的側顏充滿了神秘色彩,勾人心魄。仿若一睜眼,就會讓所有見他的女子神魂顛倒。“凌縉哥哥,今兒是公元前210年的中秋之夜。”
圓月上慢慢浮現出一蒙著紅紗的少女來,只見薄紗後,她輕啟朱唇,繼續道:“凌縉哥哥,開元王朝命數已定,無挽回之餘地,另一個世界更需要你。彩玄只能救你這一次,因今夜也是我的大限之日。凌縉哥哥,你願意同彩玄一起去另一個世界嗎?可也許我們永無交集,算是絕交。可也許我們會再次相遇。只是你本體前往,而彩玄卻得經過數次輪迴忘記你的模樣。若出了差錯,我們只能分別去往不同的世界,永生永世不能再見。可彩玄願用畢生聖靈來賭這一次。因我要你救我一次,我要你找回古蜀國斷代的真相。”
凌縉並未見到月亮上的絕美少女,她鵝蛋形的臉龐,長髮齊腰,話語溫柔。古蜀聖女當真是人見猶憐,可她卻是被當作質子寄養在觀天閣中,遠離了古蜀國,唯一擁有的只是天生的聖靈之力。
一瞬之後,月亮表面蕩起漣漪,少女的臉龐消失,仿若並未出現過。
凌縉打了個冷顫,忙睜開眼,看向月亮。那裡,還有著彩玄的影子,刺穿了他的心扉。
在這個世界,只有他能聽到彩玄的隔空傳音,方才的話語,他盡收耳中,卻不知要如何回應她的一片深情。
“報,宮中來了急報!”帳外兵丁聲音洪亮,充滿了期盼——彷彿下一刻就能看到家鄉父老。
凌縉忙撩起袍子,跨步坐上帥座。
只見一個宦官撩開帳門,另一宦官雙手捧著詔書碎步而入。
帳中的燭火因冷風而入,飄搖開來,照得帳中物件兒一會黑,一會兒亮。
“太子凌縉,將軍孟子文接旨!”
凌縉望著宦官高高的帽子下,臉色漆黑,看不清究竟是宮中哪位傳旨人。可他看這架勢,也不像冒牌貨。畢竟那手中的聖旨和一布簾包裹的某物,像極了父王座駕上的門簾。
隱藏著暗紋龍線,這是皇太后驪姬親自紡織的布匹,天下間無人能仿造——因無人知粗布中的奧秘,可在月光和燭光中,便見分曉。
宦官陰陽怪氣的將聖旨丟在案几上,淡淡道:“少主自己看吧,奴才也不敢宣詔。”
凌縉愁眉緊鎖,淡淡道:“兩位使臣辛苦了,讓孟大將軍安排住處,明日再看。今兒是中秋月圓,不知皇祖母有何東西交於孫兒?”
宦官不明凌縉所言,看了看另一宦官手中的泰阿劍,淡然道:“這是戰皇臨走前讓送給你的。”
另一宦官忙雙手捧著泰阿劍,跪在地上,高舉過頭,等凌縉前來接劍。
凌縉從帥座起身,他已隱隱感覺到那是父王的佩劍。其上的殺伐之氣彷彿經過了某種儀式的洗滌,讓人神往。他立馬如同宦官一般,走上前跪地,雙手接過泰阿劍——儘管手握的是皇祖母紡織的粗布,卻難掩泰阿劍的千斤之重。
宦官閉住呼吸,忙站起身,和另一宦官退出了帳篷。
“把這帳篷圍起來!”
悉悉索索!
無數腳步聲全部齊聚帥帳,裡三層外三層將此圍得水洩不通。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可詔書已來,佩劍也至,更有和氏璧這方玉璽在宦官手中,孟家軍又怎可不聽令行事。
太子凌縉和將軍孟子文同生共死!
賜死!!!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何況勞苦功高無人知。
宮中之人只看結果,並不知道民間疾苦和邊境為難?
孟子文不甘,孟家軍眾將士不服,凌縉卻高舉泰阿劍跪在帳中一動不動,如同雕塑。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同時他不知曉凌戰皇的用意如何?
孟子文被禁足帳中,突然一宦官走了進來,道:“大將軍,你去勸勸凌縉太子,讓他快點自裁,才能保住孟家軍幾十萬人的性命。否則在此的所有人,今夜都必死!包括你我。”
孟子文眼中倔強,恨不得一掌劈死前來的宦官。他認識他,知曉他是卓文軍的人。而另一人則是楚天的貼身公公。
今夜,必須得死人嗎?
若殺了這兩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