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亭江本是季節性河流,冬日水淺露河灘,可是不知為何這突然而來的狂風,卻能席捲起一米多高的水浪,嚇得放燈的人們驚吼著往二郎廟門口的大壩跑去。
“啊啊啊……”
廟門口亂成一片,可是狂風駭浪卻並未停歇。
在這黑暗而混亂的夜晚,唯有二郎廟這棟硃紅色的建築,能給人帶來安寧的感覺。
小販慌忙收攤,擔著籮筐,跟著信眾紛紛往廟裡鑽。
此時,還哪裡顧什麼空門,左門,右門?
眾人就像逃命一般,見門就入,什麼信仰和禁忌,在這生死一線之際,全部都拋之腦後。
道場中,數十僧人閉目唸經敲木魚,任憑狂風撩動僧袍,也不顧及周圍喧鬧慌張的人群。
“呼呼呼……”
狂風再一次疾馳而過,一長相俊俏的小和尚猛然間睜開了眼睛,眉頭深鎖。
轉瞬,他繼續閉上眸子,敲擊木魚的速度更快,唸經的聲音更響。
“咔嚓!”
他手中的木棒蹊蹺折斷,刺破了食指。
“嘀嗒!”
一點鮮紅的液體,滴落在地面。
他慌忙吼道:“各位師兄堅持住,只要過了午時,一切災難都不會到來。”
數十位僧人如同聽到了緊箍咒,更加賣命的吟咒頌法。
到午時,還有幾個時辰,小和尚微睜眸子,望著銅鼎中的那根計時香,手數念珠,心中焦躁的期盼著那根香,快點燒盡。
可是,他等來的卻是遠處秦家樓裡,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小和尚的心一震,猛然間站了起來,望著東方的那棟樓房,眼露絕望,冷道:“速速派人前去看秦家出生的是男嬰還是女嬰?”
信眾中也有著南嶽村的村民,他們都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小和尚的話語,也明明白白的看到了小和尚眼中的神情,於是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都沒聽到嬰兒呱呱墜地的哭聲,怎麼大師就知曉秦家嬰兒出生呢?”
“周德珍嬢嬢來打過招呼了,秦家修二郎廟也捐過不少燈油錢,還運過建材。明大師今天開壇做法,就是為了鄉里今兒生產的婦孺祈福。”
“那一噸雄黃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