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中搏鬥的兇險,更是重過白晝數十倍。因為,雙方都無法以目見物,全憑著聽風辨位,和熟練的劍招,迎敵施襲。
這是一場武極為罕見的惡鬥,雙方快速的劍勢,都超過目力所適應的能力。
只聽砰的一聲,木門重又被人撞開。一縷火光,透照入室。室中,突然間明亮起來。
雙方目能見物,才發覺適才夜暗中搏鬥之險。
那蒙面人臉上的蒙面黑紗,被李寒秋劍勢,劃破了幾處缺口。但李寒秋兩助間的衣服,也為劍勢劃破數處。
顯然,在這場惡鬥之中,雙方都迭遇險招,而不自知。
兩人都已打得興起,火光透入之後,雙方不約而同地同時全力搶攻。
但見寒芒流動,滿室中劍勢森森,以方秀那等久經大敵的人物,也看得觸目驚心。
室外兵刃耀目,三四個執刀大漢,都想衝入室中,但卻為那森冷的劍氣所阻。
突然間,蒙面人急攻三劍,逼開了李寒秋的劍勢,道:“住手。”
李寒秋收住劍勢,道:“為什麼?”
蒙面人道:“老夫出道以來,第一次遇上你這等敵手,打得痛快淋漓,但室中太過狹小,老夫有很多武功,都無法施展,咱們找處廣場,一決勝負如何?”
李寒秋心中忖道:“這等纏鬥下去,不論勝負如何,局勢對我都將是極為不利,蘋兒和韓公子迄今尚未醒來,只要方秀不敢背叛那蒙面人,兩人的生死,一直都操諸他們之手。那蒙面人似是對蘋兒喜愛甚深,也許不致傷她性命,方秀亦必將全力保護韓公子不為所傷,兩人在和我動手時,敵愾同仇,還不致爭執,但我能安然離去,他們也許為蘋兒和韓公子的事造成一種爭執,就算方秀不敢形諸於外,但他只要心中不滿,也無法瞞過那蒙面人的雙目,這兩個老奸巨滑的人,各極陰險……”
那蒙面人久久不聞李寒秋回答,忍不住高聲說道:“你想好了沒有?”
李寒秋道:“閣下可是覺著一定能夠勝得了我麼?”
蒙面人道:“不錯,老夫相信,如若場地遼闊,老夫能夠全力施展,取你之命,並非難事。”
李寒秋道:“只怕未必見得。”
蒙面人道:“易地而戰,我要在三十六招內,取你之命。”
李寒秋聽他忽然叫出三十六招之數,心中大為奇怪,暗道:“他說出這樣一個零而不整的數字,定是心有所本了。”
口中卻冷冷說道:“如是閣下三十六招內,未能擒傷在下呢?”
蒙面人道:“任你提出條件。”
李寒秋望了木榻上的蘋兒一眼,道:“給她解藥,交我帶走。”
蒙面人哈哈一笑,道:“好,咱們一言為定。”
李寒秋道:“你如說了不算,屆時下令方家大院中雲集高手,四面圍攻在下,區區豈不上了閣下的大當?”
蒙面人怒道:“老夫當著這多屬下之前,出口之言怎會說了不算?”
李寒秋道:“你如真有誠意,先解了蘋兒服下的春藥。”
蒙面人突然哈哈一笑,道:“原來閣下是憐香惜玉人物。”果然,從懷中取出一粒解藥,要蘋兒服下。
李寒秋得寸地尺,冷冷說道:“拍活她的穴道,我要問她幾句話。”
蒙面人沉吟了一陣,回顧了方秀一眼,道:“拍活她的穴道。”
方秀無可奈何,伸手拍活了蘋兒穴道。
蘋兒長長吁一口氣,伸手拭去頭上的汗水。
蒙面人冷漠的說道:“蘋兒,這位李公子要救你,和老夫定約比武。”李寒秋緩緩說道:“你們的東主,武功高強,我實無勝他的把握,好在,我只要能支援三十六招不敗,那就算勝了。”
蘋兒點點頭,道:“我都聽到了。”
她藥力剛消,雙頰中紅暈尚未消退。
李寒秋道:“那很好,這事要你作主才成,不知你意下如何?”
蘋兒略一沉吟,道:“你準備帶我到哪裡去?”
李寒秋道:“姑娘不可誤會,在下勝了,帶走姑娘,天空海闊,任你行向何處。”
蘋兒道:“由我選定如何?你是否答允?”
李寒秋道:“是的,在下對姑娘,並無雜念。”
蘋兒道:“那很好,就這樣決定了。”
蒙面人道:“蘋兒,如是他傷在我的手中,你只怕難免方院主的現打。”
蘋兒道:“薄命弱女斷腸花,我到哪裡也好不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