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會武館的人,大都停下杯筷,等待著拒擋官兵。
那藍衫大漢似是大感羞慚地坐在李寒秋的對面,垂首不語。
李寒秋看會武館風聲鶴唳,心中暗笑,且久等雷飛不見,卻又使李寒秋煩惱,緩緩站起身子,正想出館瞧瞧,卻聽得一個細微的聲音,傳入耳中,道:“李兄弟,快坐下去,如若咱們運氣好,也許能借機會殺死江南雙俠。”
這聲音雖然細微,但一入李寒秋耳中,就能辨出是雷飛所發。
聽聲辨位,聲音就起自桌位對面,不禁心中一動,暗道:“難道那藍衫人就是雷飛所扮,但那左良平又是誰呢?”
但覺重重疑問,湧上心來,又緩緩坐了下去。
常萬奇緩緩行過來,道:“朋友,有事情儘管請走。”
李寒秋搖搖頭,道:“在下沒有事。”
雷飛沒有說錯,一頓飯工夫左右,方秀帶了兩個從人,急急到了會武館。
常萬奇急急迎了上去,躬身一禮,低言數語。
方秀心中似是亦甚焦急,就站在門內聽那常萬奇的報告。
李寒秋望了方秀一眼,胸中燃起了仇恨之火。
他一直在等待著這樣一個手刃親仇的機會,不自覺地伸手摸了一下放在身上的長劍,目光轉動,環顧了四周一眼。
只見整個的會武館中,還有三十餘人。
李寒秋心中明白,這些留在此地的人,都可能與江南雙俠有關,但如雷飛能夠助自己一臂之力,擋住他們的攻勢,自己就有了搏殺方秀的機會。
只聽一個細微的聲音,傳入了耳際,道:“李兄弟,小兄三思之後,覺著目下不能出手,殺了方秀,只怕要促使江南形勢全面發生變化,為了武林大局,還望李兄弟忍耐一下。”
李寒秋冷冷地望了對面的藍衫大漢一眼,截然不語,心中卻反覆思索著雷飛傳音之言。
方秀聽完常萬奇報告之後,微一頷首,舉止直對藍衫大漢行了過來。
李寒秋心中怦然,情緒激動,不知是否該拔劍出擊。
那藍衫人有無限的羞識,垂下頭去,望也不敢望方秀一眼。
方秀目光轉動,先望了李寒秋一眼,笑道:“朋友從哪裡來?”藍衣人道:“兄弟來自燕趙。”
方秀道:“貴姓啊?”
藍衣人道:“在下姓田。”
李寒秋心中暗道:“好,雷字去掉上面一個雨字,自然是田了。”方秀道:“朋友一向在哪一條道上走動?”
藍衣人道:“兄弟在黑道中走的。”
方秀道:“採花麼?”
藍衣人道:“兄弟單戒一個淫字。”
方秀微微一笑道:“淫字除外呢?”
藍衣人道:“無所不為。”
方秀淡淡一笑道:“朋友很坦誠,放心在此休息。”
藍衣人接道:“左良平武功過人,在下自知難過今夜子時。”
方秀微微一笑,道:“不要緊,你安心在。”
舉步直向內室中行去。
常萬奇低聲說道:“朋友,你的造化來了,方院主答應你一句話,那就等於給你披上一道護身符。”藍衣人道:“館主相救之情,在下沒齒不忘。”
常萬奇笑道:“不敢當,田兄請稍坐片刻,方院主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