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當門而立。
左良平緩緩說道:“閣下找誰?”
那大漢雙目盯住在左良平臉上瞧看了一陣,緩緩說道:“在下找錯人了。”
也不待左良平答話,轉身而去。
左良平目睹那人背影消失之後,才緩緩掩上木門,迅快地行入房中,低聲對李寒秋道:“來人是武林中人,大約是江南雙俠已開始全面清查金陵的客棧了。”
李寒秋道:“那位到了金陵的欽差大人,現住何處?”
左良平道:“這個,在下也不太清楚。”
李寒秋道:“那位使差大臣,是否有一位武功高強的護衛呢?”
左良平道:“京中九門提督帳下,不乏武林高手,我想,那御史大人,絕不至一個人單獨出巡吧?”
兩人在店中一面談心,一面等候雷飛,一直等到了二更過後,仍然不見雷飛歸來。
不覺間,兩人都為之焦急起來。
原來,兩人必須等雷飛回來之後,才能決定行止。
李寒秋忍了又忍,仍是忍不住說道:“左兄,雷兄和你約好幾時回來?”
左良平道:“最遲不超過二更。”
李寒秋道:“現在呢?”
左良平道:“二更過後了。”
李寒秋道:“只怕是情形有了變化,咱們不能再等下去了。”
左良平目睹李寒秋道:“兄弟對金陵不甚熟悉,李兄覺著應該如何處理?”
李寒秋道:“先打聽他行蹤何處,唉!最麻煩的是怕被那方秀帶回方家大院。”
左良平道:“怎麼,方家大院中很可怕?”
李寒秋道:“那是座很費匠心的建築,到處都是機關。”
左良平道:“以雷兄為人的機警,當不致為人所算,咱們再等一陣如何?”
李寒秋道:“今夜也無法了,如是天亮還不歸來,在下只有再到會武館中去探聽一下訊息了。”
左良平道:“能夠聽到什麼?”
李寒秋道:“那會武館雖是江南雙俠暗中撐腰,館中隱著不少高手,但館中大部食客,多是過路、慕名而來的人,談話甚少顧慮。不過,江南二俠,要想放出什麼空氣,也可利用會武館中傳出。”
左良平呼的一口,吹熄室中的燈火,道:“有人來了。”
李寒秋凝神聽去,果然聽到一陣輕微的步履之聲,傳入耳際,心中暗道:“此人耳目如此靈敏,內功定然極為深厚了。”
但聞左良平低聲說道:“前後兩座窗子,你留心前面一座,我注意後面一座。”
李寒秋道:“注意什麼?”
左良平道:“注意他們施展薰香一類的暗算。”
李寒秋點點頭,凝神望著前窗。
大約過了一盞熱茶工夫,突見窗紙破了一個小洞。
那人大概先用口水溼去了窗紙,未聞得一點聲息。
李寒秋目力過人,又是在全神注意之下,只見一隻眼睛,直向室中看來,心中暗暗忖道:“來人定是江南雙俠的屬下了,大約我到此之時,已在他們監視之下。”
正想招呼左良平,回目一看,只見左良平,也全神貫注在後窗之上,顯然,那後窗之外,也有了變化。
凝目望去,果然,後窗上,也有一隻眼睛,正向室中瞧來。
左良平在床上坐著,此刻卻緩緩躺了下去。
李寒秋也隨著緩緩躺下身子。
兩人未交談一語,但彼此,都已瞭然對方心意,要坐以觀變,讓對方有所行動之後,再臨機應變。
果然,那前面窗外之人,瞧了一陣,不聞室中反應,似是已經不耐,一招手,唰的一聲,推開了前窗。
只見人影一閃,人已行入室中。
李寒秋暗暗忖道:“好快的身法,好大膽的舉動,簡直是目中無人了。”
那左良平竟也有無比的沉著,躺在床上,動也未動一下。
那躍入室中之人,膽子奇大,竟然晃烯火摺子,點起了燈火。
李寒秋再也無法沉著下去了,一挺身坐了起來。
來人穿著一身黑衣,背上插著一柄長劍。
不見他回頭檢視,只見他一抬右手,長劍已然出鞘,劍尖鋒芒,指在了李寒秋的胸前,冷冷說道:“不要妄動。”
他雖然儘量想使自己的聲音粗壯一些,但卻仍無法壓制那股柔柔細音。
敢情,來人竟是一位女子。
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