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風道:“就爺爺所知,並非如此。”
娟兒道:“那原因何在呢?”
俞白風道:“葬了你母親之後,你爹爹就有些神智失常,在憂鬱和哀傷中,過了一個月左右,終於自絕而死。”
譚藥師道:“娟兒,你相信你爺爺的話麼?”
娟兒道:“我相信。”
譚藥師道:“哼!他明明在騙你,你怎能輕易相信呢?看來你很聰明,頗有你孃的遺風,想不到竟如此容易受騙。”
俞白風似是有意地縱容藥師從中挑撥,也不出言阻止。
果然,娟兒為譚藥師言詞所惑,忍不住問道:“那我爹為何自絕而死呢?”
譚藥師冷冷說道:“你母親死後的第二天,我就趕到,唉!說起來,不無遺恨之處,如是老夫早到四個時辰,你母親傷勢雖重,但也不至於非死不可了。”
娟兒心中暗道;“奇怪呀!這譚藥師對我母親遺憾甚深,似對我母親之死,特別關切,不知為了何故?”
但聞譚藥師接道:“老夫雖有妙手回春的醫道,但卻無法使死人重生。”
他似是有所警覺,抬起目光,望了娟兒一眼,接道:“至於你爹爹的死,完全是衡疚所致。”
娟兒接道:“我爹爹自絕死亡之時,老前輩是否還在山上?”
譚藥師道:“當時老夫不在。”
娟兒道:“你既然不在,何以知曉我爹爹是慚疚過深而死?”
譚藥師道:“老夫在江湖上聽聞所得。”
娟兒道:“聽聞什麼?”
譚藥師道:“你母親才慧過人,極得武林同道敬重情形之下,你爹爹就為人所輕賤了。”
娟兒道:“我母親既為人所敬重,我爹爹應該代她高興才是,為何要殺了我母親呢?”
譚藥師道:“你爹孃行經之處,光輝盡為你母親掩遮,你爹爹心中自然是忌妒她了。”
娟兒柳眉聳動,臉上神色變化不定。顯然,娟兒已為譚藥師言詞所動。
雷飛只瞧得心中大為奇怪,暗道:“譚藥師明明在挑撥他們祖孫的情感,不知何故,俞白風卻不肯出言反駁,娟姑娘在心情激動之下,最易為流言所乘,默不作辯,實非善策啊!”
想到焦急之處,不覺抬頭望了俞白風一眼。只見他端然正坐,若似已胸有成竹。
娟兒沉吟了良久,才緩緩說道:“藥師認識我母親麼?”
譚藥師道:“她是老夫義女,豈有不識之理。”
娟兒啊了一聲,道:“原來如此。”
雷飛突然插口說道:“在下有一言請教藥師。”
譚藥師回顧了雷飛一眼,道:“什麼事?”
雷飛道:“自然和娟姑娘的事有關了。”
譚藥師道:“這是人家的家務事,閣下局外人,最好不要多管。”
雷飛道:“但你譚藥師也不姓俞啊!為何插口於別人家務事中?”
譚藥師道:“老夫有些不同。”
雷飛道:“哪裡不同了?”
譚藥師道:“此事經過,老夫一直是目睹之人,何況那田秀珍又是老夫義女。”
雷飛聞得那田秀珍的名字,幾乎要失聲而叫,但他終於忍了下去。
譚藥師似是自知失言,說出了田秀珍的名字,再看那雷飛並無特殊表示,才放下心中一塊石頭。
只聽娟兒說道:“老前輩,那田秀珍可是我母親的姓名麼?”
譚藥師咳了兩聲,道:“怎麼了,你爺爺沒有告訴過你?”
娟兒道:“沒有,爺爺連我爹爹的名字地沒有告訴過我。”
雷飛又插口說道:“藥師收那田秀珍為義女,是她婚前呢?還是婚後?”
譚藥師怔了一怔,道:“她婚前就和老夫相識,認她作為義女,卻是在她婚後。”
雷飛道:“你認義女一事,俞老前輩也在場了?”
俞白風道:“老夫在場。”
雷飛目光又轉到譚藥師的臉上,道:“她已是出閣之人,藥師怎會認人家的媳婦作為義女呢?”
譚藥師道:“認她作為義女一事,並非是出自老夫的心意。”
娟兒道:“這麼說來,是我母親要認你作為義父了?”
譚藥師搖搖頭,道:“那也不是。”
娟兒道:“那是什麼人?”
譚藥師望望俞白風道:“是你爺爺的主意。”
娟兒目光轉到俞白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