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衣翩翩的少年自然是繆文白無疑,而他身邊那身著黑袍,面垂黑紗的高大男子卻是未曾相識過的。雖遮著臉,但這樣魁梧的身材和黑紗後那透出的強烈的威懾力卻是秦杏子從未見過的。她也不太情願直視這黑衣男人的臉——儘管隔著厚厚的黑紗。她轉臉朝繆文白冷笑兩聲,“怎麼這般孝順,孝期未滿,死都不肯脫下這慘白兮兮的孝服啊。〃
秦杏子本以為說這番話又可好好氣一下繆文白,誰知他這次就像沒聽到,只恭敬地看向他身邊那個高大的黑衣男人。臉上帶著一些驕傲與自豪。那黑衣男人踱上前一步,對沙夷發出威嚴而洪亮的聲音,夾著深厚的內力,直震得秦杏子耳膜發痛,“沙夷,你沒有完成任務,準備自殺?〃
沙夷一愣,竟顫顫地跪倒下來,呼道:“聖巫。〃
什麼?他就是聖巫。秦杏子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她從不是一個會輕易退一步的人,而今她竟一連退了好幾步。繆文白看了看聖巫,又看了看被嚇往的秦杏子不禁滿意地笑了,“我爹親自來處罰你,哈,沙夷你該感到榮譽吧?〃
秦杏子咬牙跨上兩步,正視著聖巫問,“你想對沙夷怎麼樣?你不知道他沒拿到忘憂鈴是事出有因嗎?”
聖巫轉向秦杏子,“我只知道他失敗了。他不能完成任務,就不能再活下去,這是規定。〃
“除非有人能打敗你!”血月突然開口,他提著劍,第一次用著漫不經心的口氣說話。聖巫似在用他炯炯的目光透過黑紗審視著血月,然後他輕輕地笑了,笑得頗有些遺憾,“如果你這句話在十年後再對我說該多好,那時,我或許會甘拜下風的。〃
“但你卻要早十年對沙夷行刑。〃血月冷冷地看著他。
聖巫不再回答,從寬大的袖口取出一把精緻小巧的彎刀,刀長不過一掌,妖嬈而扭曲的刀刃在陽光下卻閃爍著那樣迷人的光。是的,迷人得想讓你自動將脖子送上刀口去,讓她愉快地吮盡你的最後一滴血。
血月也不禁呆了一呆,就在他呆往的這一瞬,聖巫的手閃電般的一翻,迅速地穿過血月的整柄劍,蜿蜒向沙夷的小腹,刀尖已經捱到了他的衣服。
“叮〃的一聲響,血月的劍終究還是趕了上來,壓住了聖巫的彎刀,聖巫又笑了,“你認為壓著我的刀就有用麼?〃他輕易地就將刀繼續向前伸進了一分,沙夷微皺一下眉,一縷血刺目地流淌出來。聖巫似乎嘆了口氣,“沙夷其實是個多麼優秀的孩子呀。〃說著彎刀一挺,即將輕鬆地沒入沙夷體內。而就在這時,一個女孩嘶啞的聲音在樹林的不遠處響起,“等一等,不要殺沙夷!〃
所有人都一愣,下意識地回了頭,秦杏子和沙夷,只看了一眼便異口同聲的喊出了那個疲憊不堪,但仍是那麼清純漂亮的女孩的名字“哈妮!〃
哈妮踉蹌地撲倒在了沙夷身邊,用力拽住了聖巫拿刀的手腕。她全然不知這個強大的男人只需動一口氣,就可以將她甩開到幾丈開外的頑石上,撞碎她的頭顱。但她只知道不能讓自己心上人受到傷害。她艱難地抬頭,凌亂的散發間露出閃著乞求色彩的雙眸,“求你,別殺沙夷好麼?〃
“他罪該死,不是一句請求就可以放過的。〃聖巫揚起手中嫵媚的彎刀,“這把刀就是專為品嚐一個罪人的血而打製的,它不能空手回鞘。”“你是說這把刀一定要飲一個人的血麼?那麼,它也可以來嘗我的血。”哈妮彷彿下了極大的決心似的跪在了聖巫面前,一臉的無畏。
“哈妮!〃沙夷推開她,“這很荒謬!〃
聖巫突然笑了,“可以啊,小姑娘,如果你願意被這把刀切入腹中,讓刀尖把你的肚腸一分一寸的鉤出,就算你替沙夷受了刑,他只失去雙腿。〃哈妮發白的嘴唇在顫抖,“你說話可算數。”
聖巫點頭。
“更荒謬。〃血月冷冷吐出三個字。“淬雪〃旋成一片冰瑩美麗的雪花,掃向聖巫手中的彎刀,“哧啦〃一聲刺耳的金屬相劃聲。秦杏子看見空中飛過一道明亮的血線,然後是血月捂著胸口跪倒在地。“淬雪”哐啷落地。
“血月!〃秦杏子扶住血月的胳膊。血月抬眼望向聖巫,“原來太聖真經的點穴法也是上乘的。〃此時血月已半身麻痺,勉強可說出話來,別說要再度揮劍……恐怕連去撿那僅一步之遙的“淬雪〃劍都沒有可能了。
厚厚的黑紗遮住了聖巫的表情,若無阻隔,那面上想來應是冷峻與滿意吧。他隔著面紗用目光撫摸那柄彎刀,左手猛然破空直劈跪倒在地的沙夷的肩頭,沙夷痛苦的呻吟一聲,捂肩倒地。
面對著這樣詭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