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都落在柯晨臨的身上,有人好奇,有人皺眉。
“什麼時候?”柯晨臨詢問,他不知道男人說的剛才是哪個剛才。
“就是上課的時候。”一位染了火紅色頭髮的女士說道,“你沒有聽到那個聲音嗎?那個自稱系統的聲音。”
“這個聽到了。”柯晨臨點頭,他明白了,這些人大概在上課的時候就已經環視全班找到了彼此,而那個時候柯晨臨正深情的盯著窗外的鐵欄杆,放空自己的整個大腦,“那不是正上著課麼?被老師抓到了不好。”
其餘幾人看著這傢伙一副狀況外的樣子,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他天然呆還是懷疑他腦子出了些毛病。
他們說話聲音很小,但八人聚集在一起已經引起了班上其他同學的注意,看起來年紀最大的那位禿頂大哥衝著眾人招了招手:“咱們去教室外面找個地方聊。”
他們教室正好在一樓,外頭太陽大,沒幾個學生。他們往外走的時候,大部分玩家都在觀察柯晨臨,這人實在是太怪了。
如果真聽到了那道聲音,他應該是知道自己死了的,這是一次能夠重生的機會,正常人的反應會是這麼……寡淡嗎?
眾人停在大操場的單槓處,那位火紅色頭髮的女士當即開口詢問柯晨臨,將自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都說出來了,她語氣比較快,大概是平常習慣了這樣說話,乍一聽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她在懷疑柯晨臨身份不對,起碼單就現在看起來,柯晨臨不像是和他們一路的。
柯晨臨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可能因為我沒那麼想活下去?”
那紅髮女子眉頭皺的更緊:“你是自盡?”她不懂,自盡的人會被拉到這裡來麼?這類遊戲要選擇,難道不是選擇更加有求生欲的型別?
“不是,我應該是在橋上被車給撞河裡去了。”柯晨臨搖頭,他的語氣始終都是平和的,甚至有些慢吞吞,聽的人心裡著急。
“你是意外死亡怎麼就不想活了?”另一位男生詫異的詢問,他大概是這群人裡最像高中生的一個,操著一口變聲期的破鑼嗓子,臉上還帶著些青春痘。
柯晨臨抿了下唇,繼續道:“我都36了。”
那位地中海的大哥聲若洪鐘,相當不認同:“我都40了!咱們這個年紀人正是家裡的頂樑柱,上有老下有小,怎麼能不想活了呢?”
“我爸媽死的挺早。”柯晨臨撓了撓頭,“三年前我愛人也出意外了,沒小孩,就我一個。”
地中海大哥:“……”
氣氛又詭異的沉默了一陣,而後那位紅髮女子咳嗽了一聲:“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你得知道,這可能是我們大家能夠活下去的唯一機會了,我們不能因為……”
“放心吧。”柯晨臨打斷她,“我不會拖累諸位的,能儘量配合各位的計劃。”
紅髮女子沒了聲音,柯晨臨說話語氣倒是誠懇,她也沒什麼可指責的,畢竟總不能要求一個啥都沒了的中年人忽然一下子對生活充滿希望。
不拖後腿就是最好的。
“那我來問問。”出聲的是一個看著比較強壯的男性,目測身高一米八五,體重估計直奔兩百斤而去,但他的動作並沒有因其體型而受到限制,“咱們這兒看過無限流小說或者接觸過劇本殺之類的,舉手示意一下。”
八人中除了那位看著已經接近五十的大姐,其他人都將手舉了起來。
那位大姐雙手放在身前,有些窘迫的搓了搓,她臉上的皺紋很深,頭髮黑白相間,髮根處枯黃且乾燥,是一個明顯與主流社會有些脫節的人。
在看到自己明顯被隔絕在群體之外時,她有些慌了:“能給我講講麼?”她的聲音帶這些輕微的顫抖。
“當然。”那位強壯些的男性點頭,“遊戲規則並沒有限定存活人數,也就是說,如果我們的配合足夠默契,是有可能一起離開的。我不希望這個臨時的小團隊出現內耗的情況。”
男人率先伸出手:“我叫常東來,二十五歲,大學生。大三的時候應招當了兩年兵,所以還沒畢業。”
注意到眾人探究的眼神,常東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退伍之後吃的多,身材沒管住。”
“秋餘。”紅髮女士也開了口,“剩下的沒什麼好說的,就是普通上班打工的。”
他們一個一個介紹過去,八人中年齡最大的就是那位還搞不清楚情況的大姐,大姐姓吳,吳菊蘭,已經四十八了。而後就是那位禿頭男性,四十歲,叫錢得勝,為了方便記,大家便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