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岑寂的身上,只是她的稍微有所不同——岑寂癱坐在人行橫道的紅綠燈下方的地面上,愕然地看著來回的行人用詭異的目光注視著她。試圖起身卻再次失敗,她嘆了口氣,平定了一下呼吸。慢慢地拉著紅綠燈的燈柱從跪坐到站立,接著踉踉蹌蹌地邁開步伐。
從剛才開始的挑釁和激將,全都是為了這一刻而已。
即使心裡知道是虛假的東西,也忍不住想要最後看一次——好好地看一次,然後,再認真地告別。
向以前的世界,也向以前的自己。
第一百零二章 我,即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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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羅德並不想一切都如她的願。眼前一花,所有的景象已經完全轉換了。眼前是一扇熟悉的合金防盜門,看過幾百次早就完全記在心裡的那個樣子,一模一樣。深吸一口氣,按下門鈴。音樂響起,門很快開啟,微笑的中年婦人一邊說著“誰呀?”一邊推開門,看到她的時候愣了愣,很快露出笑容:“小寂你又忘帶鑰匙了啊?”
“……嗯。”
“還是每天出去之前檢查好自己有沒有把東西帶全比較好哦。畢竟也不是每次都有人在家的。你呀,就是忘性大……”中年婦人——應該稱為“媽媽”的人對著她露出那種溫柔的笑容,一邊細細囑咐著。
笑容依然是那麼熟悉的,像是小心翼翼生怕碰碎了她似的,帶著點異樣的微笑。
“不用那麼小心的,媽媽,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怎麼照顧自己。”依舊是有點彆扭地回答,岑寂恍惚地注視著婦人居家的著裝和身後熟悉的櫥櫃。並不是從小看到大的擺設,事實上也就是在她14歲的時候才搬家到的這裡。所有的傢俱裝飾的年齡都不會超過兩年。
……兩年啊……
這個時間對這個家的人來說都是非常特別的。
岑寂想起14歲那年,她從醫院充滿消毒水味道的床上醒過來,看到床邊圍著的都是陌生的面孔時那種驟然的恐慌。那種恐懼感讓她的頭疼痛到無法忍受的地步,她掙扎哭叫,旁邊的婦人也哭著想要抱住她卻被她用力揮開,直到穿著白袍的醫生和護士過來給她打了一針止痛劑才勉強平靜下來。
……因為一場意外,像是爛俗電視劇裡演的那樣,她完全失去了記憶。
如果真的是在小說電視裡面的話,接下來肯定就是遇到青梅竹馬的男孩變成了優秀的男人,然後兩個人就戀愛結婚幸福地在一起了。可是這並不是,這種戲劇性的事情發生在普通人身上。
然後岑寂就無所適從了。
就連名字都是“你的名字是岑寂哦,今年14歲了”這樣子告訴她的。長相也很陌生,周圍的似乎是親人的人也很陌生。面對著一個一點印象都沒有的的陌生世界,岑寂有一種溺斃般的窒息感。
被帶回“家”。“父母”小心翼翼地對待她,把她寵到極致。不習慣,很不習慣,也不喜歡他們每次看她,對她說話時那種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感覺。最不習慣的是要成為那個“活潑可愛,聰明機靈,從來不要人擔心,學習成績又好”的“岑寂”。
“扮演”著“岑寂”,對著給自己完全陌生印象的陌生夫婦喊著“爸爸媽媽”,驚弓之鳥一樣對每個向自己投以注視的人都敏感萬分,轉了學,從頭學起。面對學校裡那些看起來遠比自己幼小的孩子的詭異目光。
岑寂說話越來越少。
她越來越沉默但是對著家裡的父母親人也笑得越來越溫柔。然而對其他人,完全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她不是個傻子也不是一個不知感恩的人,可是她只能夠做到這樣的程度卻始終無法徹底融入“岑寂”這個身份裡面。父母越是小心翼翼她就越是愧疚,總覺得她自己根本就是一個代替原來那個14歲小姑娘享受父母寵愛的冒牌貨一樣。她不願意讓父母覺得不開心,所以她每次都默默聽著父母回憶,然後默默記下他們對於“岑寂”的描述,再完美地扮演出來。
可是歸根到底……她還是覺得這個世界,很陌生。
她今年已經16歲,可是還是覺得自己的人生也不過只有兩年而已。不,也許連兩年都沒有吧——屬於她的人生連兩年都沒有,可是這兩年也不屬於那個14歲的名叫岑寂的小姑娘。
“……小寂?小寂?你怎麼了?”
“啊,沒,沒有什麼,媽媽。”岑寂回過神來,反射性地露出微笑,“剛才不小心走了一下神,抱歉抱歉——媽媽你剛才說的什麼?”
“我說啊——”婦人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