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了音量。岑寂忍不住有點想笑,翻個白眼望著房間高高的穹頂,“我知道你是認真的……不過,既然你這麼個被炸彈粘在身上的笨蛋都沒事,我會有什麼事?另外,你很重,給我起來啊——!”
“啊?”亞連反射性地發出一聲表示疑問的單音,接著目光向下一晃,臉立刻漲得通紅,兩手拼命撐地而身體拼命遠離,恨不得手臂長到兩米長好讓自己能夠儘量遠離岑寂的身體並且儘可能迅速地站起身。如果亞連只是淡定地爬起來也就算了,偏偏他想用這種堪稱扭曲的姿勢起身——悲劇,產生了。
亞連手一滑,下巴猛烈地撞在了岑寂的肩上。
“……”這是咬到舌頭疼得說不出話的亞連。
“……= =+”這是被某體瘦少年尖銳的下巴差點磕斷了鎖骨,一雙眼睛狠瞪罪魁禍首的岑寂。
……
這個姿勢,越發奇怪了。
岑寂一個腦充血,也不顧亞連什麼感覺了,直接一爪子扣住他的手臂,掀桌一樣用力一推。亞連手掌撐著地面,臉上紅紅的,迅速從地上爬起來,然後看著岑寂動作鎮靜卻敏捷地從地上一躍而起,微微蹙著眉若有所思地察看自己的雙手。
“怎麼了嗎?”亞連擔憂地問。
“喔,沒有,該怎麼說呢……”岑寂有點心不在焉地瞄了他一眼,“最近的‘意外’似乎多了些。讓我忍不住有點懷疑是不是非自然的人為行動……”
“啊?”
“……不,沒什麼,算了。”看著他充滿困惑的銀灰色雙眸,岑寂莫名其妙地產生了針對她自己的一種奇妙的微弱不齒感,放棄了對最近幾次神奇的親近事件萌生的狐疑。正要繼續開口,忽然若有所覺地迅速往後躍開,恰好擦過被諾亞對準他們直直打飛過來的——克勞利?!
克勞利!活的!
而且不是乾癟乾屍狀的活的克勞利……雖然臉色慘白目光恍惚,但好歹還算飽滿……的樣子。岑寂在短短一瞬間瞥到她誤以為是暗器(……)的不明物體原來是之前自己已經認定死去了的同伴時驚愕地瞪大了眼睛,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著他往地上撞過去。
“克勞利!你沒事嗎?!”
亞連大聲喊道,左手發動成巨大的手爪形狀,手一伸迅速地將克勞利接了下來。克勞利雙腳觸地瞬間雙腿一軟,險些就這樣栽倒在地,幸好亞連扶住了他。
“……是亞連啊……嗯,我沒事……”他喘了口氣,盯著亞連看了一會兒露出一個帶著些微恍惚的恍然大悟表情,然後對他露出一個慘白的笑容。——跟鬼片裡的陰魂一樣讓人忍不住驚悚的笑容。
岑寂看了眼那邊,冷不防渾身一寒。又看看被那個諾亞玩兔子似的玩得很開心的拉比,一秒之內迅速權衡利弊完畢,匆匆咕噥了一句“我去幫拉比”就迅速地向那邊衝過去,一路上身手敏捷地跳躍躲避,幾乎完全沒被拉比被諾亞揍的戰局給殃及,越過拉比的瞬間手臂上的護盾迅速延展,恰好為拉比擋下傑斯迪比的一掌虛影,讓他得以趁隙後退,有了喘息的機會。
“……怎麼才來!再不來就快給我收屍了啊混蛋!”
拉比用錘柄支著地面,臉色有點蒼白,額頭上全是汗地惡狠狠抱怨。
“……哦,抱歉。”岑寂很真誠地道歉,反倒把拉比驚得一臉“你吃錯什麼藥了”的表情瞪著她。她看也沒看拉比的表情,繼續一臉誠摯,“我本以為你會很能幹的……看來是我高估你了,真抱歉。”
“……”
反駁也不是不反駁也不是的拉比糾結了。
岑寂也不過只是習慣性地吐槽一下而已,話還沒說完已經進入了完全的警戒狀態,卻發現對於如今的傑斯迪比來說,她那點微不足道的小警戒根本毫無用處。對於她的嚴密防守和伺機攻擊,還有緩過氣來的拉比默契的協同作戰,傑斯迪比只是輕蔑地一笑。
“……你們也,”他深色的唇充滿快意地上揚,“太小看我們了吧——”
們你個腦袋啊——現在明明是單數人好不好——岑寂在心裡咆哮,卻不得不面對現實——只是輕描淡寫地豎起手掌,她就很丟人地被打飛出去,狠狠地撞上在戰火中依然屹立不倒的書架之一,然後嘩啦啦跟一堆書落了一地。
……
總覺得在這個房間裡這種狀況發生了很多次,不論是驅魔師們還是諾亞們……所以當岑寂氣勢洶洶地衝上去又飛也似地被打飛回來時,大家的表情都是一種習以為常的淡定。
感覺上,自己這些人像是網球初學者所用的那種用伸縮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