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盈星,他就算抱病在身也得出來見我一面。”她紆尊降貴而來,他就該敞門迎接。
“哎喲!大小姐、三小姐不都一樣,我們來者是客,又不是你家奴才,幹嘛還得招之則來,揮之則去,你的面子還不夠大,回去修修臉再來見客,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粗得像毛蟲能見人嗎?”
小德子滿嘴的嫌棄,硬是賞了記閉門羹,半點顏面也不留,言語刻薄到令人咬牙切齒。
可這是沒辦法的事呀!自從杜三小姐對主子一見鍾情後,就一天到晚遣人來督促,好像她是仙女下凡似的,每個人都該涎著唾液朝她飛奔,一刻也不該逗留。
不過呢!見不到人,她更是蠻橫,乾脆親自來請,人家不見她還不行,張牙舞爪的不肯罷休。
人呀!真的不能比較,一比較下來,他才覺得二小姐的難能可貴,也越看越順眼,有個驕縱成性的妹妹,還真辛苦。
“曲大哥,你家的下人太無禮了,竟敢把我攔在門外,你該好好地教訓他們,別讓這些狗奴才爬到主子頭上。”要是她,準叫管事抽他們幾鞭。
一臉無奈的曲天時看著斜倚臥榻,嗑瓜子的帶笑女子,他佯裝虛弱的一咳,“下人無狀,多有得罪,下回再登門致歉。”
“下回是什麼時候?”只有人家等她的份,她從不等人。
“再看看吧!三小姐請回。”她要纏他到幾時,總不能沒完沒了。
“我人都來了,你不讓我進去坐坐嗎?”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給她難堪是什麼意思?多少人想見她一面還求之不得。
“不了,男女授受不親,總要避嫌。”他可不想自找麻煩。
“江湖兒女何必拘泥小節,我都不在意了,你何須拒人於千里之外?”杜盈星忍著氣,故作大器。
是呀!幹嘛拒人於千里之外?我家妹子是嬌氣了些,可那一身冰肌雪膚吹彈可破,宛若凝脂,比起我這蜜膚可強多了,杜春曉調皮的擠眉弄眼,勸某人要懂得把握。
最驕縱吧!二小姐,你家小妹的性子你會不清楚嗎?擁個荊棘美人還不如尋個可愛佳人,清茶一杯猶勝膩人花香。某人苦笑。
最難消受美人恩吶!
“在下並非江湖中人,庭訓甚嚴,姑娘清譽不敢褻瀆。”宮廷生活嚴守禮教,不可怠忽,一言一行都得自律。
“你……你瞧不起我是不是?”膽敢暗示她不知禮教,行為放浪。
“非也,人必自重而後人重之,相信小姐是通情達理之人,絕不為難他人。”曲天時此言說得重,稍有羞恥心者該知進退。
可惜有些人不懂得適可而止,越是得不到的越要弄到手。
聽他一再的回絕,自視甚高的杜盈星再也難忍他的輕忽。“是不是我二姐來了才肯開門?她連我的萬分之一也及不上。”
咳!咳!萬分之一?
被瓜子肉梗了下喉的杜春曉連咳了好幾聲,她用手捂口,生怕門外的小妹聽見她的輕咳聲,躲人躲到這裡也太窩囊了。
不過萬分之一……唉!她有這麼惹人嫌嗎?連自家人都不把她放在眼裡,光明正大地跟他搶起男人,她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要不是小德子和嚴功連番擋人,情況會更糟糕,可能她早就破門而入了。
“各花入各人眼,美醜難評,你看月半圓,我看月半缺,如此而已。”
曲天時身為一國之君,卻親自擰起溼巾,為手沾汙漬的小女人拭淨,再將她一頭青絲解開,重新梳理,以碧玉簪綰出秀婉髮辮。
他可以為心愛之人放下帝王身段,為她畫眉,為她輕點胭脂,此乃閨房之樂,旁人他可不見得肯屈就。
“哼,你一定不曉得她天生是個災星,煞氣重,誰要靠近她,誰就難保災難纏身,她不敢告訴你這件事吧!她剋死過人。”杜盈星不顧姐妹情分,說出眾所皆知的秘密。
感覺指下的身子驀地一僵,曲天時眼底蒙上一層冷意。“也只有無知之人才相信無稽之談,自個兒運勢差卻諉過給他人,實在可恥!杜家人身為江湖中人卻那般貪生怕死,可見義薄雲天的傳聞有誤。”
別說了,不要為我開罪任何人,我早就釋懷了!杜春曉扯他衣袖,無聲地懇求。
“真要釋懷,你為何不敢看我?還一直小心翼翼地擔心我會出事。”她的戰戰兢兢他始終看在眼裡,不點破,是心疼她的一再壓抑。
噓!小聲點,不要讓她發現我在你房裡,不然又要鬧得天翻地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想看孃親為妹妹的事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