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光線不好的時候是會看起來陰影重重,但白影一閃什麼的……”他向四周看看。
如果大腦缺氧造成的幻覺,那應該是她溺水之後。但之前,她確實感覺有東西跟著她來著。難道,是視線欺騙了她?
但路小凡不願意多想,乾脆也不理江東明瞭。提著食籃往前走。可是到游泳池邊的時候,江東明又站定了,問她是從哪裡掉下水的,然後又回身向樹叢深處看,甚至自己還鑽進去,像是測量與路小凡之間的距離。
“這不好玩。”路小凡有點生氣了,“你這樣子像是警察在查案。”
“我小時候的夢想還真是當警察。”江東明很會察言觀色。看出路小凡的不開心。立即停止了一切行為,“你怎麼知道的?誒,你還真是善解人意。”
“我亂猜的。”路小凡下意識的離游泳池遠了點。
“那你猜下阿鈞小時候想做什麼來著?”江東明追上來說。“我比他大三歲多點,小時候算是一起長大的。”
“他?想當軍人嗎?”路小凡腦海裡浮現出計肇鈞的樣子,以及他那雷厲風行的風格和永遠筆直的腰板。
“他想當皇帝。”江東明笑笑,“因為皇帝可以有後宮啊。這樣他就可以同時擁有很多女人了。當他對我說這個時才五歲,哈哈。這麼小就有這麼大的色*心。”
路小凡一怔,沒想到計肇鈞兒時的夢想是這樣“偉大且與眾不同”。
“他做到了哦。”江東明繼續說,“對於計氏王國來說,他一直就是無可爭議的皇太子。未來的皇帝。奇怪的是,車禍之前他是有名的花花大少,你可以翻翻五年前的八卦新聞去。換女朋友就像換襯衣。可車禍後,他突然轉了性。幾乎不近女色,性格也走向另一個極端,變得冷酷無情,話也非常少。”
路小凡想想,計肇鈞確實惜字如金,整個是冰山霸道總裁範兒。想到他以前有很多女朋友,她感覺又是沮喪又是幸運。
沮喪的是,跟他比起來,她無論精神戀愛還是肉*體戀愛,她都沒有太多的經驗。實話說,她跟他在一起很緊張,一是因為他身上的壓迫性氣勢,二就是因為她不知道戀人之間要怎麼相處。
幸運的是,他浪子回頭。如今她遇到的,是個經歷繁華的沉澱,濾去殘渣的絕好男人,專一、負責又堅定,很難被誘惑。
“聽說那起車禍差點要了他的命。”路小凡把食品籃換了隻手拿著,“人經歷過生死,總會發生改變吧。”
“說的是。”江東明卻很紳士的把籃子接到了自己手裡,“不過他轉變太劇烈了,我都懷疑他被人冒充。”
“怎麼可能?!”路上凡驚訝。
“怎麼不可能啊?你要知道,生活有時候比影視劇還誇張呢。”江東明又露出那種莫測的神情,“你知道那車禍嚴重到什麼程度嗎?據說,他整個身體都差點給撞碎了。”
“據說?”
“當時我在國外公務。”江東明嘆了口氣道,“是我姑父在朱迪的陪同下趕到醫院,看到他那樣子,我姑父當場就發病了。我趕回去的時候,他差不多全身都裹在石膏和繃帶裡,若不是朱迪確信他就計肇鈞,我根本認不出那是我表弟。”
路小凡頓住腳,“天哪,那得多嚴重!”她心疼了。
“是啊,他是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還是好大的一圈。”江東明誇張的比劃了下,“因為撞車時伴隨爆炸,他的臉上多處骨折,扭曲得看不出原貌,還有不算太嚴重的燒傷。雖說現代的醫學技術發達,朱迪又從巴西請來了世界上項尖的整形專家,在最短的時間內為他做了恢復性的手術,但你仔細看,哪怕過了五年多了,還是有非常淺的印跡的。”
真的有!路小凡想起那次兩人在床上並排而臥時,因為他們的臉近到幾乎貼在一起,還是看得到極淺極淡的痕跡。
還有,他左肋下那處無法去掉的傷疤,是那麼猙獰可怕。
“所以你懷疑他不是他?”她問,心中卻關注到那句話:朱迪確信。
朱迪確信?朱迪憑什麼確信呢?她只是家庭護士,這種事應該最親近的人才能確信吧?比如夫妻,情侶,父母。照理,臉無法分辨,就得從身體的細節和特徵處下手,那是連親生的兄弟姐妹也應該沒辦法知道的呀。
朱迪到底和計肇鈞是什麼關係?她看得出計肇鈞對朱迪特別冷淡,之前還覺得是他性格使然,但細想起來,對一個為計家工作八年的人,哪怕只是普通的員工,他也不會是那麼不近人情的樣子。何況,朱迪是盡心照顧他父親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