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知道,這附近的固定電磁波穿透機,都在狂瀾的監控之下。在這裡進行聯絡,本身就會暴露他們存在。而即使是那個女人,也不可能隨意的與狂瀾基地內部聯絡。所能借助的,也就只有每個月,與狂瀾進行水貨的短暫時間而已。
用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座椅扶手,屈問感覺到一股巨大壓力,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重量讓自己喘不過氣來。他相信自己身邊的兩位副手,早就知道該怎麼做。然而這時候說話,卻意味著責任。一旦任務有失,那麼他們誰都負擔不起。可問題是,這兩個傢伙可以選擇逃避,他卻必須做出抉擇。
手指的動作驀然一停,屈問再次張開了雙眼:“通知全艦隊,從現在起放棄隱蔽,向座標點全速前進!另外發信通知總部,我方意圖,可能早已被狂瀾查知。請示是否採用備選方案——”
整個艙室,都維持著令人壓抑的寂靜。只剩下牆壁上,那古老的擺鐘發出的滴答聲
“——看來那三位總裁閣下,今天是來不了呢!我說的對嗎,蘇總裁?”
當時針指向了十點,楚天臉上的微笑消失,看向了艙室的門口處。幾分鐘前,蘇雪有事離開,然而此刻,卻是臉色紙一樣蒼白的,再一次出現在了艙室入口。
而面對白髮青年的質問,這位商場上公認的女強人,竟是突然的感到一陣心悸。明明表情還是那麼的隨和,看在她的眼裡,卻無端端的與惡魔那種生物掛上了等號。
而在內心之中,蘇雪之前就有的那種不詳之感,也愈發的濃厚。如果不是肯定,她在這條船上,應該是安全的。而現在多拖上一分鐘,那邊就能夠更多一點時間。她差點想要就此轉身離去,搭乘空艇逃離。蘇雪現在是近乎本能的覺得,此刻離這白髮男子越遠越好。
“你叫成奕對吧?事部的副部長?”
楚天沒有太多的去關注,口那個女人的表情。而是轉過頭,仔細看了眼,對面其中一位中年人胸前的身份識別牌。而見對方點了點頭後,白髮青年的臉上,浮露出一種古怪的神情。
“剛才你的眼,好像在可憐我?另外除了憐憫之外,還有些可惜,為我不值對麼?說實話,會蠢到同情敵人,你這樣的人,還真是少見。”
見這位名叫成奕的中男子,額頭頓時間沁出了豆大的冷汗。楚天微搖了搖頭,他知道對方在恐懼什麼。事實上,光是他的這句話,就足以毀掉對面的政治生命。
“不我想,你可憐的物件,可能是搞錯了。這個世界,有時候是真得很奇怪的——”
就在室內包括蘇雪在內的人,在為這句話驚愕的時候,白髮青年卻又看向了不遠處的舷窗外。而當蘇雪的視線,也隨著楚天的目光,望過去的的時候。就只見那舷窗之外,狂瀾的那支銀灰色艦隊群,已然是開始全線催動。近十萬艘戰艦,以雙鋒矢陣型,由慢至快的壓迫而來,一眼望去,那種威壓感幾令人一陣窒息。
蘇~稍有些奇怪的是,狂瀾的艦隊群並沒有靠近這艘運輸船的意思,而是從安全距離繞過,攻向了另一側名義上由政府所召集組織的,所謂‘國民軍’的聯合艦隊。
這讓蘇雪一陣彷徨,不知道是就此離去,還是繼續留下的好。既然是準備發動攻擊,那麼這次談判很顯然是已經破裂了。如果是在接到那邊的訊息之前,她倒還會虛與委蛇一番,可是現在既然已經撕破了臉,那也就沒有再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蘇雪絕不認為,憑籍自己的言語,能夠讓對方就此罷休。她是被稱為商場上的人偶師不錯,以擅於談判而著稱,可那是指雙方都有合作妥協的意願的情形下,而眼下的情況,很顯然是沒有她能力發揮的餘地。
可是一當腦中浮起離開這裡的念頭,蘇雪卻又感覺一陣心驚肉跳。她的直覺告訴她,如果這麼做,肯定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提前發生——
“蘇雪小姐想走了麼?那還真是可惜!本來我還想問問蘇小姐有沒有興趣,繼續留下來陪我看他們在這裡一決勝負的。不過眼下看來,在下是沒這個福氣了——”
就仿似看穿了蘇雪的心思,楚天又轉過了臉。不過蘇雪此刻就連與之對視,都有些不敢。她的視線,下意識的掃向了成奕和東津財團派出的副總裁。只見前者是神情凝重,至於後者,這位名叫左寬,與那位權勢擎天的老人屬於同一家族的中年,則是如老僧入定般的垂眉不語,只有唇角處掛著一絲冷笑。
柳眉微挑,蘇雪乾脆也走到會議桌旁坐下。她仔細盤算過,哪怕是聯軍一方真的失敗。她也完全可以從這艘商船上逃離,不客氣的說,作為東道主,她在這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