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特瑞西說道,“有件事我想要她辦。我需要一點秘密情報。我希望海倫確定,全國保健在醫療感染或者說住院感染方面是清白的。如果他們的成績糟糕透了,這次的整個廣告行動可能會砸鍋。到時候,不光是我會輸掉競爭總經理押的寶,你和我恐怕就得改行賣鉛筆了。”
“到這會兒我們還沒聽到訊息?”科林問道,“我的意思是,他們是多年的老主顧了。”
“不一定,”特瑞西說,“這些保健巨人最恨的就是暴露任何可能導致他們的股票價格下滑的東西。醫療感染方面成績很差肯定屬於這一類。”
特瑞西輕輕拍了拍科林的肩膀,要她不斷進取,勇挑重擔,說罷便朝樓梯口走去。
特瑞西兩級一步來到樓上,氣喘噓噓地走進行政樓層。她從這兒直接朝裝飾堂皇的業務部走去。她心潮起伏,與昨天的焦急、恐懼截然相反。本能告訴她。在與全國保健的關係上,她大大地前進了一步,很快就將奪取應得的勝利……
與特瑞西的臨時約見一結束,特瑞西剛一走出門口,海倫便回到寫字檯前,給她在全國保健中心的主要聯絡人打電話。那人一時間不在,不過海倫本來就估計她不在。海倫只是留下了自己的姓名和電話號碼,要對方儘快打個電話過來。
打過這個電話,海倫從寫字檯裡取出一把刷子,對著洗手間門後的小鏡子飛快地整理了幾下頭髮。她對自己的模樣滿意了,這才走出辦公室,朝羅伯特·巴克爾的辦公室走去。
“你有沒有一分鐘的時間?”海倫在門口喊道。
“對於你,我一整天都有。”羅伯特往椅子上一靠,說。
海倫走進室內,轉身關上門。趁著她關門的當兒,羅伯特悄悄地將寫字檯角上他妻子的照片翻了過去。只要海倫在他的辦公室裡,妻子那嚴肅的目光總是使他感到愧疚。
“我那兒剛來了一個人。”海倫說著走了進來。和往常一樣,她坐下來,將交叉著的雙腿放在一把椅子的扶手上,面朝羅伯特的寫字檯。
羅伯特感到自己脈搏加快,頭上開始冒汗。海倫的短裙使他可以對她的大腿一覽無餘。
“是我們的創作部主任,”海倫繼續說道。她非常清楚自己對老闆的影響力,她很滿意這一點。“她要我為她提供一些資料。”
“哪方面的資料?”羅伯特問。他的眼睛一動不動,也沒眨一下,就好像接受了催眠術似地。
海倫說明了特瑞西的要求,描述了關於發生鼠疫的那一段簡短談話。羅伯特還是沒有立刻作出反應。她站了起來。這一下打破了羅伯特的催眠狀態。“我和她說了,不要用這一點來作為廣告行動的基礎,”海倫補充說,“可她認為這能起作用。”
“你該沒有說什麼吧?”羅伯特解開襯衫,長吸了一口氣。
“可這糟糕透了,”海倫說道,“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比這更乏味的了。”
“千真萬確,”羅伯特說,“我就是希望她提出一個毫無趣味的廣告行動。”
“我明白你的意思,”海倫說道,“我可不認為那是心血來潮。”
“當然不是,”羅伯特說。“你不像我有那麼多鬼點子,但你善於分析。這個主意涉及一般的醫療感染,問題在於,這可能是個絕妙的點子。全國保健和美利堅保健在合法性方面的區別也許就在這裡。”
“我可以跟她說沒有資料,”海倫說,“說穿了,可能本來就沒有。”
“撒謊總是要冒險的,”羅伯特說,“她可能已經有這方面的資料了,就是要試探一下我們,出我們的醜。不,你去找我,看看你能找出些什麼來。不過你得讓我知道你瞭解的情況,你給了特瑞西·哈根什麼東西。我需要領先她一步。”
第十四章
1996年3月21日,星期四,中午12:00
“嗨,體育健兒,你好嗎?”切特問道。傑克快步走進他倆合用的辦公室,把一大摞檔案堆在本來就已經擺滿東西的寫字檯上。
“好得不能再好了。”傑克回答。
星期四是切特的檔案處理日,這就是說,他將在寫字檯前坐一天,不去解剖室。在一般情況下,助理醫學檢查官每週只做三天的解剖工作。其餘幾天他們用來處理需要“簽發”的案子的大量檔案。法醫、化驗室、醫院或者當地大夫,甚至警方那裡需要收集的材料總是很多。除此以外,每位大夫還必須審查組織化驗室對每一個案件所進行的顯微切片檢查。
傑克坐下來,將一些零散的檔案推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