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間意識到昨天我們似乎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我們可以循著足跡找到這裡,那昨天我們的足跡?
我慌亂的扭頭,卻看到一個人影快速的在我面前一閃,然後低聲道:“你們太不小心了,昨天我就費了好大的勁才抹平了足跡,今天你們居然自己不知道善後。”
是白胭脂!
我不由得樂了:“當殺手的就是想的周到啊,你怎麼也來了?”
白胭脂今天沒穿病號服,而是穿了一件雪白的披風,披風下一身緊身運動衫。
她白了我們一眼,責備道:“我當然也是跟著你們來的,你們走過的這條路要經過女病號區,一會你們回去的時候記得處理腳印。”
我連忙點頭稱是。
白胭脂往老樓裡探頭看了看:“怎麼又回來了?有什麼新發現?”
我搖搖頭:“暫時還不知道,先上去看看!”
三個人這次順著老樓的一角往樓裡走,再次穿過那條長廊,重新上到了二樓昨天的那間房間。
這房間還是如昨天的模樣,顯然沒有人來過。
我們順著樓梯爬上去,到了三樓標本室門口。
守屍人趙德勝的屍體已經被抬走,地面上只有一個用粉筆畫好的人型簡圖。
這些對我們來說都沒什麼用
我輕輕的開啟標本室往裡面看了看,一切都像之前一樣,似乎沒什麼變化。
我們又在侵泡福爾馬林的標本室轉了一圈,依然沒有什麼發現。
大雄突然低聲道:“不對啊,你看這些屍體!”
聽到他的提示,我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泡在水池中那數具姿態各異的屍體,那些屍體不知道為何開始翻滾浮動,隨著那些屍體的翻滾,整個水池的中央居然鼓起了一個巨大的水泡,那水泡像是開水翻滾了一般,‘咕嚕嚕’的發出輕微的聲響。
可是這水泡只鼓動了數秒,便重新歸於了平靜。
那數具屍體再次迴歸了平靜,靜靜的漂浮在稀釋的福爾馬林之中,再次露出了驚恐不安的面容。
雖然他們已經死了很久,但是依然有自己的表情。
這是什麼情況?
我詫異的向前走著,想著是不是這水池下會有什麼其他的暗道之類的存在。
當年的季泯德就曾經把一處暗室和停屍間的泡屍池連在一起,這一次……
想到季泯德和他背後的勢力,難保不會出現同樣的設計。
雖然從理論上來講,這裡是三樓,和二樓之間的空間並不大,但是藏一個人的空間本就不需要多大,真有個夾層之類的,應該也是沒什麼問題的啊!
我真要走近那泡屍池看一看的時候,突然一聲淒厲的喊聲從遠處傳了過來!
“啊……”
這一聲喊,把我們三個人都嚇了一跳,大雄轉身左右看著,嘴唇哆嗦道:“詐屍了,詐屍了!”
我沒好臉的瞪了他一眼,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快速跑去。
白胭脂跟在我身後也跑了出來。
大雄在後面大喊大叫起來:“別跑啊,等等我,等等我啊!”
他大爺的,這個二貨喊的比那個淒厲聲音還淒厲,能不能不要這麼擾亂人心啊?
我和白胭脂跑出樓道,看了一眼對面的房間,昨天光注意泡屍池這邊了,對面是一間解剖室,我們還沒進去過,擰開房門,發現裡面除了一張床鋪之外,就是一張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器具。
我來不及細看,跑到窗子處向外看去。
外面是這棟樓的後身,也就是那片墓地,據說這裡是埋葬那些死掉死者的屍體的,可是此時我看了一眼之後才想起,昨晚我們從這裡路過的時候,我根本沒發覺這裡有一絲一毫的鬼氣。
甚至連一絲陰氣都沒有。
大凡埋葬死人的地方,都會有大量的陰氣聚集,可是這裡,我根本沒感受到一絲的陰氣。
我原以為是我們昨天走的急,我沒來得及去細看,此時一眼看過去,確實沒有感受到陰氣的存在。
不過我卻看到了林間有兩道人影在快速的向林中奔去。
那個淒厲的聲音已經消失,但是我們依然能聽到一陣低低的哭泣聲。
“快,下去!”
我幾拳打散窗子上胡亂釘著的木柵欄,翻身躍出窗外,雙手在窗欞上一拉鬆手,身子下墜,在二樓凸出的窗寬上頓了一下,藉著反頓的力量落在了地上,快步的向著那片墓地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