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說道:“不然的話,師妹老早就可以選擇自殺。所以說,師妹雖然嘴上罵的兇,心裡依然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我是要看著你死。”慕容沛咬牙說道。
“是嗎?那恐怕要讓師妹失望了。為兄此來,固然是為了師妹你,更重要的就是要找機會殺死蕭十三郎,還有……這個蠢貨。”
抬手指著童埀,杜雲眼裡閃過快意,說道:“師妹你看,這個胖子對你痴心一片,竟似比為兄還要真誠。為兄特意沒殺他,就是要讓他親眼看到你我合體的過程,你說是不是很有意思?感覺是不是很好?”
說著話,杜雲伸手探嚮慕容腰間,惋惜說道:“只可惜,為兄不能與你長相廝守,只好把你完完整整地吃掉;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永世都不分開,永遠都在一起。”
手掌微微用力,杜雲的聲音漸漸粗重,喘息著說道:“到那時候,師傅就可以在我的身體裡,天天看著我;看著為兄如何光耀宗門,如何稱霸天下,如何將……這個早該被一把火燒掉的道院化為灰燼,好不好?”
腿股間如有幾條溼漉漉的毒蛇攀爬,且愈來愈向深處進發,慕容沛臉色慘白如紙,心也沉到了谷底。
雖然經歷不少波折,但在總體上講,慕容有宗門庇護,仍屬於那種一路順風順水修煉過來的修士。她可以將殘毒驅除,卻無法抑制從靈魂中升起的絕望;想到自己將要面對的恐怖,她雖竭力告訴自己要堅強,又如何能控制得了。
身體不停顫抖,她只能徒勞地望著天空,眼淚不爭氣地溢位。
“我寧可挖掉這雙眼睛!”
“那可由不得你。”
杜雲喉間興奮地嘶吼,將身體靠上去;他伸出長舌,貪婪舔食著慕容面孔上的眼淚與鮮血,彷彿一隻蠕動的肉蟲。
“不過,既然師妹這樣說,為兄答應你,不吃掉這雙漂亮的眼睛。”
“我會把它們帶在身邊,一直看著我!”
杜雲心裡無比歡愉地想著,嘴裡極其愉快的喊著,正要奮起直搗黃龍,身形突然凝固。
……
風向變了,周圍的雜草灌木,荊棘密林通通倒向身後;彷彿有一股力量讓他們恐懼,需要伏低跪拜。
天空的鳥兒在飛、地上的走獸在跑,水裡的蟲魚乃至地下的蟲蟻,通通朝著一個方向而去;彷彿有一股力量讓他們恐懼,需要遠遁逃離。
一聲桀驁寒冽的清嘯沖天而起,聲音中包含著極致的狂怒肅殺,透出前所未有的暴戾血腥。雲層因震撼而潰散,大地因震撼而顫抖,天地間的風為之引動,彷彿感受到某種來自冥冥中的召喚,即將如火山般爆發。
一道白線,延著筆直的軌跡自天外而來。
人未到,聲已至;劍未到,殺意已臨。
聲音中帶著警告,更待著絕殺的慾念,如狂濤翻湧,席捲周圍的一切。
童埀的咆哮停歇,愕然後為之瘋狂大笑,隨即又嚎啕大哭。
“來了,來了!”
慕容背對著風的方向,看不到那條快速臨近的白線,卻能聽到那道龍吟般的怒嘯;眼淚又一次湧出眼眶,微諷的聲音朝杜雲說道:“他來了。”
“閉嘴!道院不涉世事,他既然來了,那就和你們一起死!”杜雲厲聲大喝,揮手將兩人法力封住,又從懷裡拿出早已備妥的陣旗佈置在周圍。
做完這一切,杜雲抬頭望著天邊,望著那條呼嘯而至的身影,眼中生出幾分亢奮,默默唸著。
“這是雪恥之戰!殺了他,我就是嶺南第一修!”
……
荒亭古道,如血的殘陽映照下,杜雲一手扣住童埀的脖子,一手拿著陣盤,儼然一副請君入甕的姿態。
離他不遠,慕容沛近乎全身赤裸,被一條毒蟒牢牢捆縛在支柱上。她的一隻耳朵被撕爛,胸前兩條尚未乾澀的血痕,延著潔白嬌軀蜿蜒向下,抹出幾許花蕾吐蕊的悽美。
風吹過她的身體,慕容背對夕陽,身體周圍有一圈橙紅色的光暈,與那身乳白交相輝映,直欲刺瞎人眼。
這是十三郎所看到的畫面。
“蕭十三郎,可想救人?可敢入陣,可敢與我一戰!”
這是十三郎所聽到的聲音。
“打贏我,我死,他們也會死;打不贏我,連你也要死!”
這是十三郎感受到的恨意與決心。
“四象絕殺,起!”
隨著四道毫光乍起,小小的涼亭變成一座牢籠,四面呈現出青龍、白虎、玄武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