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下來,身體保持著施法的姿態,好似一尊剛鑄成毛坯的泥雕。
在那個瞳孔反射眾人的時候,在那個眾人紛紛在瞳孔中尋找未來的瞬間,在瞳孔轉向他的那一刻,十三郎舌叱清雷,輕輕吐出一個字。
“定!”
……
“師門禁法!這是師門禁法!”
大灰感受到靈魂中傳來的震動,正在茫然無措之際,身邊的靈機已經發瘋一樣叫起來。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能將禁法外洩,還允他公然施展!”
臉上的猥瑣表情全然不見,靈機彷彿換了一個人,指著女子大喝道:“你這是陷害整個師門,你這是叛……”
他突然停了下來,眼中的瘋狂漸漸褪去,流露出一絲警惕。
“不用緊張,我沒有害你們的心思。”
女子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淡淡說道:“告訴我,你的感受如何?”
聽了她的話,靈機非但沒有放鬆,反倒悄悄後退幾步。他臉上重新堆起笑容,說道:“師姐說笑了……我……修為有限,又沒有見過別人施展,哪裡有什麼感受。”
女子冷冷說道:“再退一步,我拼得被師兄責罰,也要殺了你。”
靈機的身體頓時僵住,目光悄悄瞥向大灰,可惜大灰到現在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神情有些茫然。
女子不耐說道:“三十三弟境界不夠,且不是師尊親授,根本無從判斷。別動小心思了,你老實和我說一說,感受如何?”
“我真的……”
靈機哭喪著臉,說道:“一定要說的話,和師尊描述的不太一樣……也許因為他是人類,所以……”
女子說道:“道法就是道法,豈能因施展的人不同就有所區別。”
靈機說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要不,咱們去向師兄請教?”
女子威嘲說道:“你來問?”
靈機頓時連連搖頭,竟是一個字都不願再多說。
場中一時沉寂,良久後,女子幽幽的聲音說道:“一直以來,我就有一個疑惑,師尊所說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為何所有結丹以上同門都需要修習這道禁法,這個所謂的不到最後關頭不能施展的保命神通,究竟會帶來什麼結果。”
“修為越是深厚,我心頭的疑慮就越重;而且我相信,其它同門也有這樣的疑慮,只不過大家都不敢說出來,以免惹禍上身。”
靈機苦笑連連,哪裡敢接話;反倒是大灰此時明白了什麼,愕然想要開口,卻被她阻止。
“苦思百年,我最終決定,要尋一個靈奴代為施展;效果如何,二十一已看到;至於三十三弟,待你在此進階之後,自然能夠有所感應。”
“之所以選擇讓你們看到,是因為你們與他皆有關聯,雖未簽訂魂約,多少總能有所體會。所以我不用擔心你們會洩露今天的事,更不用擔心你們上報師門;若讓他們知道有人在禁法之下安然無恙,結果不用我說,你們自己也都清楚。”
解釋完一切,女子眼中閃過一道精芒,最後說道:“此法效果如何,你們自己去判斷,我就不再多說了。”
聽了這番話,靈機終於相信她的確沒有滅口之心,心中稍稍鬆了口氣,試探說道:“師姐,不是說此法一旦施展,本體便會……”
“你是想問我有沒有受傷吧。”
女子截斷他的話,淡淡說道:“難道你以為,我籌謀百年之久,會連這個都想不到?還是說你想了解詳細,也來試驗一番?”
眼中厲色轉為柔和,女子滑膩的聲音說道:“師弟若是真想知道,不如……”
“別別,師姐說笑了,說笑了。我一把年紀,哪還有那般勇氣豪情,師姐若是想,不妨與師弟好好說說。”
靈機拒絕了她的“好意”,乾笑著說道:“那個,師姐,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現在麼……”
女子目光看向遠方,說道:“那個禿驢即將趕到,你們也可以去了;但是要記住一條,不到萬不得已,且不要輕易插手。”
靈機沒什麼意見,大灰卻搖頭說道:“那不行,本神……咳咳,我不能眼看著少爺……”
女子靜靜地望著大灰,一直看到他不敢再說下來,這才好奇說道:“若非限於同門,我非要搜出你的記憶,看看你跟著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大灰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不知該說點什麼好。
“以你的性子,不掉頭逃跑就已算不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