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怒道:“輪到你來考慮古劍門了麼?真要有點良心的話,不如說老夫換血是多大耗費。”
“物盡其用……”十三郎心裡這麼想,嘴上可不敢說出來,只能訥訥不言。
此時,鬼道嘆息說道:“一旦我歸去,天絕雙劍就此失傳,即便將來因別的機緣認可了別人,也不再屬於我古氏;老夫為宗門忙碌一生,最後連愛孫的仇都不能報,不管從哪個角度,都對得起它了。”
十三郎沉默半響,輕聲說道:“晚輩若有所成,必不忘古劍門。”
“有這份心就好,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隨緣吧。”
鬼道有些心不在焉,隨口應付一句,說道:“不用太擔心,就算得不到認可也不要緊;這根佛鏈,以老夫的修為都只能勉強將其煉化,實在不行,以它做主劍,效果未必差天絕多少。”
“這麼厲害!”十三郎真正被嚇了一條,驚呼道。
鬼道輕蔑說道:“當然厲害,不然的話,它怎麼可能存留至今;你以為那些禿驢真是信奉佛祖,不會想辦法挪為己用?”
十三郎猶疑地望著他,欲言又止。
鬼道問:“是不是說老夫太狂妄,佛門有的是比老夫修為高深之人?”
十三郎點點頭,趕緊又搖搖頭,還隨手護在頭上,生怕觸怒對方。
“虧你還是即將破五星的煉體士,輕輕打一下就怕成這樣。”
鬼道有些悻悻,收回正要探出的手掌說道:“佛門的人厲害歸厲害,可是單以劍道而論,能有幾個強於老夫。真要是強大到那種程度,也不會在乎這根破鏈子了。除非他們也像我這樣大公無私,否則的話,誰幹這種欺師滅祖的事情。”
似乎想到什麼,他說道:“也許和尚就是這麼想的,認為你拿它沒轍,這才有結緣之說。”
折騰這麼久,他還是忘不了這茬子事;十三郎苦笑不語,心裡徹底見識了老頭子較真的勁頭。
他忙轉移話題,說道:“您老把它煉化,怎麼能算我的法劍?不是說本命之寶,必須親自動手效果才最佳的嗎?”
鬼道這次沒有深究下去,耐心回答道:“老夫只是將它煉成靈液,至於後面的成胚化形,以及融精血認主等等,還是由你自己來完成。雖說還是會有些影響,但已無關大局。”
臉上湧起感慨,他說道:“虧得你小子煉器的底子牢靠,不然半路接手,效果恐怕大打折扣。這樣論起來,你真該好好感謝當初那個教你九鍛之法的老師,別看花費不少功夫,受益終身。”
十三郎黯然說道:“老師如今不知道去了哪裡,將來若是知道我與道盟結仇,怕是見面也會尷尬。”
鬼道一臉無所謂,說道:“沒關係,你不是人見人愛嘛!再說你那師傅是女人,只要拍幾句馬屁,自然消了火氣。這方面,我對你有信心。”
十三郎啞然失語,腹誹地想到您老眼裡我就是個馬屁精?真是欺人太甚。
鬼道不知道他又在罵自己,接下去感慨說道:“說起來,你小子確實不得了,法體雙修,厲害的寵獸一堆,風雷之術有成,還精修禁法與煉器,如今又要涉及劍道,實在是……”
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彙形容,老頭子看著十三郎上下打量,目光大為曖昧。在他眼前,不自覺浮起那個橫眉冷對一心與自己對著幹的矮駝子形象,內心好生鬱悶。
十三郎大感羞愧且吃不消,誠懇說道:“太過了,太過了,我剛剛接觸禁法,哪能說什麼專精。其它方面也都是半吊子,上不得檯面。”
“不驕不躁是應該的,但也不要過分謙虛。”
鬼道犯了較真的勁兒,又或是發出警訓,說道:“不過在老夫看來,你的諸多長處之中,剛才提到的這些,都不及一件。”
“哪一件?”十三郎不禁被提起胃口,好奇問道。他心想自己的本事都被列全了,還能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
“隱匿之法!”
鬼道極為認真地說:“你能潛入落靈不被人察覺,就連老夫都大吃一驚。你身上的麻煩太多,切記切記要將這個本事好好修煉,不可一日有綴。”
十三郎大為感動,心裡卻在偷笑,他暗想有百幻紗衣,我可以扮成妖獸而來,連氣息都毫無二致,您如何能發現得了。
想了想,他覺得老頭子說得也不算錯,即便沒有百環紗衣,只要十三郎存心掩飾,雖不敢說瞞過鬼道這樣的老怪,但在無心之下,怕也很難察覺。
他誠摯地向鬼道表示自己一定不忘勤修藏身法決,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