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低。
十三郎手腕輕轉,已經癱軟在地上的丘八彷彿陀螺一樣旋轉,隨後他再次出腳,點在另一隻膝蓋。
“咔嚓!”
十三郎收腳,手裡依舊抓住那隻快要被生扯下來的手臂,提起,然後下按。
“嘭!”
丘八的努力抬頭,胸膛撞在地面,再噴一口鮮血。
“挺能撐的。”
十三郎嘆息一聲,再次抬手,再次按下。
“嘭!嘭!嘭!”
鮮血不斷丘八的口中噴出,染紅一片青石,染紅身下的整個地面,繼續蔓延。
周圍,一道道呆滯茫然目光上下移動,隨著十三郎的節奏起伏。遠處,媚夫人悄悄探出頭,臉色蒼白如紙,渾身劇烈顫抖,怎麼都壓制不住。
“嘭!”
“啊!饒了我……大人救命!救我啊!”隨著頭顱最終與地面相撞,丘八終於放棄尊嚴,悽聲哀嚎。
“早這樣多好。”
十三郎鬆開他的手,取出一方絲巾,仔仔細細的擦去手上的血,然後抬起頭。
平靜的目光望著怒使,他說道:“我是蕭八指,你是誰。”
第94章寒雪映紅梅,長街落孤墳!
“有點意思!”
木樓直廊手扶欄,白衣青年面有微笑,說道:“委實有點意思。”
在他身後,苦叔面色冰冷依舊,旁邊卻多出一名青衣書生,目光隱隱閃動,不知在思量什麼。
五離城的冬天不算冷,木樓前栽種的那株梅花樹因為沒有寒冽氣的吹剪,顯得懨懨提不起精神;一根輕枝斜斜伸到青年身前,上面點綴著幾顆粉紅嫩白的蓓蕾,慵懶中透出嬌柔。
清寒的微風偶過,斜枝漸擺,束緊的花瓣卻紋絲不動,靜靜地展示著驕傲,還有守候風霜的嶙骨。
青年低下頭,望著因與衣袖摩擦蹭下的幾粒苞粉,有些皺眉。他心想梅花看似鐵骨錚錚,實際上終不過是弱姿蒲柳;連這樣的愛撫都承受不起,怎麼能稱得上花中君子?
所謂傲立風霜俏枝頭,不過是根莖支撐下的短暫風光;若真有苦寒,怕也只能落個殘花飄落染汙泥的下場。
心緒突覺煩躁,他說道:“有些假。”
苦叔如標槍一樣挺立,對青年的話恍如未聞。青衣書生接過話頭,說道:“十幾歲的年齡能做到這樣,已屬不易。”
“說的也是。”
青年適時清醒過來,不禁有些自嘲,說道:“難道這就是求賢如渴?”
書生說道:“媚夫人說,這位八指少年身上的煞氣極重;一旦顯露,能讓她全無反抗的勇氣。我曾近距離觀察過,竟絲毫不能看出端倪。但從他的出手看,此人看似心性溫和,實則狠辣之極。少主若是想用他,還需留意些。”
苦叔忽然冷哼一聲,面露不屑。青年有所察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