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得意處被人誇讚總會覺得愉快;牙木看出十三郎是真心實意讚許,心裡被撓到癢處,忍不住多說幾句。
“還有更厲害的,本座要你做的魂侍,遠非這種影侍所能比。他並不會失去神智記憶,幾乎就是完整的人!換句話說你依舊還是你,只要聽我的話,將來就能變成一隻有思想有攻擊能力的超級影侍!”
“沒有攻擊能力?沒有思想?”
聽到牙木“無心”洩露的情報,十三郎由衷鬆了一口氣。轉過頭一想,他又覺得釋然,假如影侍能夠暴起殺人,憑他這種超級強悍的隱匿能力,還有誰是牙木的對手!
任何事務都有侷限,這是顛簸不破的真理。
“這麼說起來的話,影侍的作用只能跟蹤?那麼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它不能看,也沒辦法聽?”帶著最後的疑問,十三郎向牙木虛心請教。
“沒錯!煉製影侍困難之極,耗費更加不可想象,卻僅有這麼點作用,實在是……”
牙木神色頗有感慨,嚴肅說道:“所以本座要煉製魂侍,到那個時候……”
“商量件事情好嗎?”十三郎打斷他的話,態度卻異常真誠。
牙木微楞,他覺得十三郎的表情好奇怪,又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疑惑地說道:“什麼事?”
“煉別人難,煉自己應該比較容易。不如你把自己煉成魂侍,以後跟我混?”眼裡閃過一絲貪婪,十三郎認真說道。
牙木大怒,但卻來不及發怒。因為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十三郎的身體動了。
人一動,風雷為之齊動!
第154章促戰!
莽原有風,風凝於一掌。
世人皆知世間有風,世人皆不知或者少知的是,世間的風並非整體。
天上有風,大如江河湖海,每每呼嘯肆虐千萬裡;山間亦有風,輕柔撩動人們的衣角,送來些許清涼與疏懶。
水上有風,石間有風,草叢有風,地下有風;世間的風無處不在,又無跡可尋,或頑皮或輕柔,或機敏或暴虐,無一不是天象所生,人不能知其始。
夢離之地自成一方世界,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人們所不知道的是,這裡的風也與外面不同。
它們是死風。
這裡的風會動,卻沒有外界那種活力;它們有氣味,卻彷彿凝固在空氣的每個分子中;它們吹在臉上,只會帶來乾枯的躁意;若是吸入身體,則似若有形頑石一樣,不肯與血脈融合。
它們永遠僵硬,永遠沒有風之靈性——風所特有的靈性!
然而在這一刻,在十三郎伸出手掌的那一刻,莽原上的風,活了過來!
天上的風停下腳步,草尖的風不再舞蹈,山間的風改了方向,地下的風也不願隱藏;那一刻,彷彿整個世界的風受到某種召喚,從各個方向、各個角落鑽出來,聚集起來,形成一條廣袤無盡的——風之漩渦。
漩渦頂端,就是十三郎的手掌。
十三郎五指輕釦,面色平靜中透出莊穆,內心卻一片祥和寧靜。這是他第一次將風力當做神通手段,且真正應用與戰鬥之中。
“萬物有靈,風也不能例外;夢離的風無靈,我以靈根賦予你們靈性,請你們隨我、助我,服從我!”
無數次感悟,千萬種嘗試,憑著那一絲尚不清晰、但又的確存在的聯絡,十三郎向天地間無處不在的風,下達了指令!
隨著他的召喚,那些不斷匯聚過來的風彷彿被賦予了靈魂,感受到每個分子中傳來的激動,沸騰了!
天地空中,四面八方,一道道或大或小,或遠或近的風朝同一處彙集,帶著歡騰帶著雀躍,帶著被賦予生命的狂喜,向一人——朝拜!
無數風力被召集到一處,外觀看去,十三郎彷彿握著一根巨大無朋的旋風,又好似一柄可清掃天空的掃把,如同風之神祗。
“風掃落葉,落葉本該歸墟;以我雷霆之力,助爾盪滌汙穢,掃除邪魔!”
一聲輕喝,幾道看似微弱,實則含有狂暴之力的電流從十三郎指尖釋放,彷彿一根根筋絡,將片片風葉連結到一起。隨著電流的匯入,那條純粹有風組成的漩渦也變了顏色,原本灰色冷漠的風如同被激怒的猛獸一樣,咆哮歡騰!
它們的生命來自十三郎,此刻感受到他的戰意,他的憤怒,他的不屈與輕蔑,便如同一隻看到主人被侵害的忠犬,嘶鳴著,吶喊著,咆哮著,撲向來犯之源頭。
那一刻,萬米之內再無一絲微風;百里之內,一切生靈為之拜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