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十三郎的威脅,或者說請求的時候,她既沒有選擇屈服,也沒有同意。
唯一的變化是,她在稱謂上改了口,不再以前輩自居。
“你讓我很吃驚,但是很可惜,這還不夠。”
虛影女子一邊說著,屈指彈出一縷指風,目標卻不是朝十三郎而去。叮噹只覺得周身一緊,好似一根繩索將她周身牢牢縛起,再不能移動分毫。與此同時,她身體裡的法力也被無形之力封死,連說話都已不能。
十三郎微微皺眉,卻沒有做出任何舉動。稍後,虛影女子說道:“我要將小姐收起來,你有無意見?”
十三郎嘆息一聲,無奈說道:“非要打一場才能解決嗎?晚輩不想被前輩所傷,但也不想傷了前輩。其實……”
停頓了一下,他最終說出了心裡話。
“其實晚輩只是虛張聲勢,只要換個時間,晚輩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虛影女子冷漠地聲音道:“不用,我會給你足夠尊重;就讓我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何種程度。”
“贏了我,小姐的一切都由你做主;若是打不贏,我就帶著小姐回去,從此你都不要再騷擾她。”
她說道:“放心,我不願小姐難過,不會殺死你。”
十三郎只能苦笑,暗想這又是一個十三點的人物;可惜自己卻不能像對付其它十三點那樣對付她,何其倒黴無辜。
他看看面帶哀求卻苦於無法說話的叮噹,心中一疼,搖頭說道:“我不能答應前輩的條件,這次打不贏,將來我修煉好了,遲早還會找上門去……”
這種說法真夠無恥,若放在別人身上,多半會一巴掌拍死他了事,哪來那麼多麻煩。
“隨便你。”
虛影女子雖也這樣認為,心中卻對十三郎的執著有一絲振動;不願對他假以辭色,寒聲道:“只要你有那個本事。”
見十三郎沒有反對的意思,她揮手將不能動彈的叮噹收起來,這才真正放下心來,說道:“總算還有點人性。”
之前她實沒有料到十三郎會擁有如此強大的手段,一直顧慮著怕他走極端。如今只餘下他們兩人,心頭頓感一陣輕鬆。
“若你不顧一切,本座定會殺了你。”
十三郎明白她的意思,無奈說道:“我是要幫助叮噹,怎麼會拿她作為威脅。還有,前輩您要知道,晚輩一旦將炸彈啟用,連自己都無法控制。如果我們同歸於盡怎麼辦?叮噹豈不是完了?”
“同歸於盡?你還真敢說!”
沒有了叮噹的負累,虛影女子再也無需掩飾什麼,眼中射出凌厲,一股強大的氣勢油然而起。
隨著法力運轉,周圍有限的魔氣被調動,如絲如絮彙集到一起,在她身體周圍凝成一團。虛影女子的身體本就朦朧虛幻,如此一來更加模糊;無論目視還是神念,都幾乎無法捕捉其本體。
“不怕告訴你知道,我的功法與其它人不同。想必你也看到了,我雖然沒有專門煉體,對肉身的依賴卻很小,你有什麼手段,儘可放手施展出來,看看那個雞肋法器能否奈何得了我。”
這話說到點子上了。十三郎能煉製“炸彈”是沒錯,可卻沒辦法操縱它的方向,更沒辦法讓它辨別攻擊。虛影的身體好似鬼魂一樣飄忽不定,真要是幾百顆炸起來,沒準兒她沒什麼損失,十三郎自己反要搭進去。
發覺十三郎微有色變,虛影女子心中冷笑,寒聲道:“念你是晚輩,且被小姐視為兄長,本座讓你三擊,出手吧!”
“還有這好事兒?女人果然是最奇怪的生物。”十三眼神發亮,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還手?”他馬上追問了一句,眼裡的神色分明是再說:“還手不是英雄好漢”。
“男人果然都是這樣,有便宜就露出本來面目。”
虛影女子一開口就罵了不知多少億人,厭煩地說道:“不還手不等於不抵抗,你若怕死,還是放棄的好。”
十三郎差點笑出聲來,眼神越發明亮;他強壓著心頭激動,正色說道:“前輩若真能如此,晚輩向您承諾,絕不動用那些炸彈。”
虛影女子微楞,暗裡也長吁一口氣;別看她嘴上說得厲害,實際上要面對數百顆鐵球,心裡焉能沒有忌憚。對十三郎的印象有所改觀,她點頭說道:“既然是這樣,本座也不會對你下重手。”
說著說著,彼此的口吻都越來越客氣,彷彿這不是一場事關生死的大戰,而是無足輕重的道法切磋一樣。
被人如此優待,十三郎竟然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