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之前用的是靈力,現在是魔力,分明是罕見靈魔雙體質修士。
“廢物。”
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如重錘敲擊在宗鳴心頭。這個詞是他經常對別人用的稱呼,如今輪到自己享用,顯得格外刺耳。
沒等他多想,蕭十三郎抬腿橫掃,如一條鋼鞭抽在宗鳴的腰際。
這一次攻擊,沒有靈力也沒有魔力,只有力!
簡單,彪悍,而且決絕。
一聲脆響,光膜連同那面盾牌一起在哀鳴聲中碎散,宗鳴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如彈丸飛到空中。此時的宗鳴,法力損失大半,體內還有一股魔氣肆虐,氣息紊亂堪比陰陽峽谷的風暴,幾無再戰之力。
攻擊沒有完,那隻狡猾的天心蛤蟆非常善於捕捉戰機;護盾剛一潰散、宗鳴身體飛出的那一瞬,胖胖的長舌如閃電般飛出,直取他的咽喉。
宗鳴的瞳孔驟然收縮,顧不得多想,張嘴噴出一顆灰濛濛的圓珠。
“金丹?”
就連蕭十三郎也不禁為之一楞,在他印象中,修士不修煉到結丹之境,是無法將寶物收入體內的。宗鳴修為不過假丹,怎麼會吐出一顆珠子?
灰珠並不起眼,卻恰好擋在天心哈的前面,二者相遇,轟鳴暴起。
轟鳴聲中,一團蘑菇雲在空中升起,肉眼可見的波紋盪漾而出,生生阻止了十三郎前行的步伐,將他彈出十餘米,唇邊溢位一縷鮮血。
他都如此,宗鳴更是如遭雷殛;身體如抽筋一樣縮成一團,氣色萎靡到極致。那顆珠子上呈現出幾道清晰的裂紋,雖然被他重新收入體內,但不經過長時間調養,絕難有所恢復。
胖胖沒有落到好處,長舌足足短了半截,餘下的部分也如被火烤過一樣,焦黑髮臭甚至冒起青煙。
“呱呱,呱……”
天心蛤偷雞不成還蝕了老本,性子卻變得更加兇狠,眼裡帶著瘋狂與仇恨,縱躍如飛的朝宗鳴追過去。蛤蟆雖然善於跳躍,總不能一蹦幾十米,只能等宗鳴自己落下來。
身體在空中尚未停穩,宗鳴的神智終於清醒過來,二話沒說伸手抓出一把藥丸,就要送入嘴裡。他現在的情形很不妙,如果不趕緊補充法力壓制傷勢,怕是連飛行都不能維持。
原本信心滿滿的二少爺,此時心志大喪且法力所剩無幾,這時候別說攻擊對方,連護盾都無法維持。他看出彼此的差距,知道自己過於低估了對手,一旦落到地面,只有被人蹂躪的份兒。
好在,他腳下的那根羽毛甚為神奇,風暴之中雖然屢次搖晃,最終還是穩了下來,算是一種安慰。
丹藥尚未入口,宗鳴愕然間發現,蕭十三郎的攻擊居然還沒有結束。或者應該說,他真正的攻擊,此時才剛剛開始。
一隻奇形怪狀五顏六色說不上名字的東西被他拿在手裡,如同扔石頭一樣,直接朝宗鳴砸過去。
“這是什麼?”
許是被接連的重創震壞了腦子,宗鳴嘴裡竟然發出疑問,聲音帶著恐懼,還有一絲荒謬。
“啞鈴。”
十三郎好心回答道,隨即猛催法力。
宗鳴眼睛驟然間瞪圓,竟生出一種因遭受羞辱而生出的憤慨,好似被人當頭抽了一巴掌,還在臉上噴了口吐沫。然而下一刻,他的目光凝滯在眼中,幾乎當場發瘋。
那個東西居然是靈器?居然有如此醜陋、如此龐大、如此不倫不類卻又如此恐怖的靈器!
它至少也有幾千斤重量!誰會使用這樣的靈器?它需要多少法力才能催動?蕭十三郎,他到底是什麼修為?
無數疑問湧上心頭,宗鳴發出無奈絕望的悲嚎,再次祭出那顆灰珠。
此時的他,沒有餘力施展什麼大威力神通;至於法器,什麼樣的法器能與那個……啞鈴抗衡?那隻玉簪品質倒是上佳,但是前幾日剛剛受損,怎麼能抵擋這石破天驚的一擊。
那隻啞鈴醜是醜到極致,品階也不高;問題是,它太大,也太重啊!
如果放在平時,宗鳴連看都不會看它一眼。憑他的速度與靈動,蕭十三郎的法力耗光也休想摸到他一片衣角。然而此時此刻,這個醜陋的大傢伙,卻成了不折不扣的致命兇器,逼著宗鳴不得不用近乎自殘的方式,來對抗這一擊。
一聲爆響,那個粗製濫造的雙頭大錘看似氣焰洶洶,實則一點都不經打。被灰珠一碰,竟然四分五裂,碎成七八塊廢鐵。
東西是碎了,所附帶的力量卻無法消除。灰珠經此一擊,其上的裂紋更多,幾乎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