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身體,半靠在一塊大石,臉上帶著笑容望著遠處。
她望著十三郎與老人一戰,望著他吐血而退,望著他絕地反擊,最後望著老人身死,十三郎則拖著身軀,邁步走到她身邊。
過程中,她的笑容始終未變,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在預料之內,根本不值得擔憂。
“哥哥好厲害!”小叮噹笑著說。
她想抬起手,卻怎麼都抬不起來,只能帶著一絲焦急努力著。十三郎朝她做了個不要動的手勢,蹲下身子坐在她身邊,抓起那隻手掌放進懷裡。
“沒有叮噹厲害。”
小叮噹的體型很瘦小,手掌也很小,冷冰冰沒有一絲熱氣。十三郎握著它,“幾乎”可以感覺到脈搏的跳動。心裡抽了一下,他將那隻小手捂緊,說道:“該怎麼做?”
“先幫我拿點藥吃吧。”
小叮噹嘆口氣,自嘲而不自憐地說道:“哥哥好笨,生病了就得吃藥,不都是這樣嗎。”
十三郎羞愧地笑了笑,將剛還給叮噹沒多久的小袋子拿回來,按照她的指示拿出一隻玉瓶,問道:“要不要找個安靜的地方?”
“不用的,又不是練功。”
小叮噹費力地搖搖頭,想要坐起身子。十三郎察覺到她的動作,伸手扳過她的肩頭,將她抱入懷裡。
小叮噹沒有抗拒,半邊臉頰上的酡紅濃了些,沒有做聲。
懷裡抱軟綿如貓寒冷如鐵的身體,肩頭依著叮噹的腦袋瓜,竟比那隻超大號啞鈴還要沉重。十三郎嘴角微微抽搐,雙手的動作凝穩如山;他開啟玉瓶,立即大皺眉頭。
得到這些的時候,十三郎沒來得及仔細檢視就遇到叮噹,抱著“不與女子爭”的坦蕩或則虛偽想法,他沒有開啟過玉瓶。聽叮噹說要用它療傷,十三郎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靈丹妙藥,眼下一見,面色頓時詭異起來。
一股惡臭!讓人無法忍受聞之慾嘔的惡臭!
“難聞吧?”
小叮噹似沒有發覺他的不適,腦袋卻盡力揚起,不去枕壓十三郎的肩膀。臉上帶著無奈,還有一絲捉狹,她說道:“我服用好久了。”
“有一點。”
十三郎苦笑著點頭,隨即說:“良藥苦口,要吃幾顆?”
“一顆就好,太多我可吃不下去。”
十三郎嗯了聲,從瓶中倒出一粒丹丸遞到小叮噹唇邊。看著她將藥丸服下,十三郎重新將玉瓶收好,問道:“要經常服用嗎?”
小叮噹沒有馬上回答,停了片刻,她將腦袋側了側,說道:“要看它的情況決定。”
“它?”
“嗯,就是它。”
小叮噹再次側了側小臉,露出臉頰上的那一朵酡紅,輕輕的聲音說:“之前那樣,一年一顆就夠,現在要多一點。”
瓶中尚有二十幾粒,十三郎心神大定,又問道:“多一點是……”
小叮噹再次猶豫了,稍後輕聲說:“一月一粒。”
說罷,小叮噹在十三郎的肩頭靠了靠,動作既用力又小心,還帶著一絲謹慎。十三郎沉默下來,目光有些散亂的朝四周看了看,沒有做聲。
視線中,胖胖正在賊吃海喝,矯健的身影在亂石間穿行,忙得不亦樂乎。
良久,十三郎問道:“這藥,叫什麼名字?”
小叮噹神情微異,長長的睫毛動了動,沒有回答他的話。
想得到一種藥物,一煉二買三偷四搶,單知道名字自然沒用。小叮噹的沉默,非但將此四途全部堵死,還帶著某些警惕的味道。
十三郎等了一會,想了一想,忽然笑道:“以後再說吧,你看胖胖,受傷了還那麼活跳。”
小心地扶著叮噹的身子,十三郎在地上挪開一點角度,方便她展開視線。小叮噹抬眼看了看,恰好胖胖正在變換陣地,同時抬頭朝這邊瞄了一眼,彷彿在留意主人有沒有發現他偷食。
突然的視線交匯,胖胖好似被嚇著了,鼓鼓的眼珠轉了轉,嗖的一聲鑽入亂石,再也看不到蹤跡。
“咯咯!”
小叮噹輕笑,懶懶的聲音說:“叮噹知道了,我會跟胖胖學的。”
聽著她柔弱語氣中包含的堅定,十三郎心頭稍安。想了想,他拿出一枚戒指,將叮噹的一應物事從袋子裡拿出,除了那個玉瓶,其它都裝到戒指裡,隨後將它戴上叮噹的手指。
他說道:“哥哥現在有錢了,給你換個家當,比儲物袋大,還更方便。”
小叮噹眼裡還帶著笑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