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的速度圓潤起來,漸漸走向圓弧。
這種變化並非孤立,而是帶動了更多天地之力注入。此時的十三郎感受到,天地之力已經不是被自己主動吸收,而是以一種萬流歸海的方式狂湧過來,帶著雀躍與歡喜,蜂擁而入。
身體彷彿變成了一隻充滿了氣的氣球,偏偏還有更多的空氣在不斷的衝入,膨脹到無法忍受,卻又帶來深深的迷戀與愉悅。十三郎發出一聲直入遠端的長嘯,聲如龍吟。
“啊……”
聲音痛苦中包含著喜悅,更有一種他從未展現過的霸道,那是天地才能擁有的威嚴,經過十三郎的身體沉澱後,最終轉化為他獨有的氣質。
與此同時,峽谷中傳出一聲憤怒到極致的咆哮,一團巨大的黑影閃電般從陰陽峽谷衝出,直撲十三郎的身體!
那就是裂風獸,是一隻馬上要破階、卻被人掠去大量天地之力、生生中近乎成眠的狀態中驚醒、憤怒到幾乎發狂的猛獸!
……
裂風獸,粗看形似一隻放大千倍的老鼠,卻沒有老鼠的痴肥與怯懦。它的身體呈現出一種流線型的美感,體長達到丈餘,眼睛卻小如綠豆,散發著狡詐與陰毒。此時此刻,它的眼神中還多了另外一種東西;那是因為憤怒積聚的瘋狂,讓它顯得格外猙獰。
在它的背後,一對短小尚顯稚嫩的肉翅正從兩肋生出;一旦肉翅成型,將宣告裂風獸進階完成,也真正擁有了能夠飛行的能力。到那個時候,它本就恐怖的速度會更加快捷,直至讓人絕望。
從看到十三郎的那一刻起,裂風獸就下決心要將他殺死,並且吞到肚子裡。它看出來對方並不強大,在這風暴之地只能低空飛行,且很難再做多餘的動作。但是不知道為何,這個可惡的人類竟然能夠吸收天地之力,速度還如此迅猛;如果任由他這樣吞下去,自己怕都不能與之相比。
這種感覺讓裂風獸發瘋,它無法判斷天地之力的量是否足夠,只是本能的覺得,這些東西是自己兩百年修煉中最難覓得的機緣,決不能容許他人分去一絲一毫。
空中晃出一道道殘影,裂風獸張開大口,露出兩排比飛劍更加明亮尖利的獠牙,直接噴出十數道風刃;它的身體緊跟著撲出,以不比風刀慢多少的速度朝十三郎狂撲。
風刃在空中劃過,竟帶有撕裂空氣的嘯音,如果是尋常築基修士,只怕連一片都無法抵擋,更不要說宛如刀陣一樣的全方位覆蓋。
十三郎也不能抵抗,單憑法術的話。
他選擇飛退,也不得不退。
……
因為天象之變,此時的風暴達到他所能承受的極限,全身法力大多都用在穩定飛劍上;況且他還要分心吸收天地之力,確實無力顧及太多。此時的他,只能施展出最最簡單的基本神通,與裂風獸那種實質般的風刃相比,不堪一擊。
事實上,就算任由十三郎施展,他又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神通?而假如在地面作戰,他的速度再快,也絕難與號稱裂風的此獸相比。
所以他飛退,不是延直線後退,而是迂迴曲折,彷彿逗弄一隻寵物般飛退。
十三郎有種感覺,裂風獸之所以選擇在陰陽峽谷破階,必定與這裡的罡風有關;如果脫離這塊區域,只怕它的進階會就此中斷,而那些被引動的天地之力也會消散,再無這樣的機緣。
他非但要與之作戰,還要它保持在這種似進非進的狀態中,為自己帶來更多時間。此時他已經認定,只要這種吸收再持續片刻,自己就可以一次性將需要的魔力補滿,直至築基圓滿的境地。而那些多吸收的天地之力,更是會為自己以後的修煉帶來無窮無盡的好處,絕不容放過。
飛行總比不過神通快,幾道風刃來臨時,十三郎連續拍出兩面盾牌,無法祭出就直接拿在手中,擋在身前。
如鼓點般密集的爆響中,他的身體後退的速度更快,兩面盾牌四分五裂,通通不堪再用。風刃的威力被削減大半,僅有餘波擊中十三郎的身體。
只能說,無論妖獸還是魔獸,與人類作戰都是很不公平的事情。因為它們沒有工具,永遠只能憑藉本身戰鬥;而如十三郎這樣,明明沒有什麼對抗手段,卻可以用法器將裂風獸的神通消解大半,可謂無賴之極。
風刃擊中十三郎的時候,裂風獸的眼中露出狂喜,隨後就是一愣,連身形都停頓下來。
它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茫然地看著十三郎,竟有些失神。
隨後,它就變得勃然大怒,發出羞惱的咆哮。
那幾道餘力未絕的風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