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有門禁,修為需達到一定程度方可進入下一層。
三層為結丹以上院生使用,其中的典籍功法及各類記載多餘法寶有關;然而實際的情況確實,進入此地的修士多為假丹境,金丹修士反而只佔了極少的一部分。
道理其實很簡單,修士進入結丹後,大多功法都已定型,本命法寶更是早早煉製妥當。書樓中記載的東西雖好,然而一來更換勢必帶來麻煩,況且在這種地方修行,能夠維持就已很不容易,哪裡來的餘財考慮新法寶。因此,反倒是那些尚未結丹,主修功法尚可更換,或是正考慮該煉製何種法寶的修士來得更多。
假丹修士根本沒能力破除門禁,要進三層,辦法就只剩一個:破禁符!
這可不是外面所用的便宜貨,書樓三層所用的破禁符價格高達七千,而且是消耗性寶物,代價極其高昂。因此學子們如需到書樓,除非那些急需解決的部分,否則便會將修行中遇到的問題積攢起來,儘量利用單次停留時間,一次清除乾淨。道院書、禁、丹、陣四樓中,書樓向來是關閉時間最晚的一個,原因也正在於此。
眼看周圍學子紛紛離去,十三郎正想乘此機會溜走,冷不防聽到女教習喚出他的名字,不由愣在原地。
“別裝了,你知道我在看著你。”
女子抬起頭,淡淡的聲音說道:“到這邊來。”
看到她的正臉,十三郎才發現女子的眼睛與眾不同,其眉心處有顆菱形印記,如豎眼又如用硃砂點出的美人痣,非但不減其美,反倒為她略顯清肅氣質增添幾分嫵媚,煞是誘人。
誘人歸誘人,可沒有學子敢起什麼邪念。事實上,當十三郎與女子的目光相對,那種被窺視的感覺愈發強烈,其眉心的那顆痣彷彿活過來一樣,散發出一股頭人心扉的妖異之芒。十三郎勉力平復心境,上前施禮道:“見過老師,不知老師如何知道學生名諱,又是……”
“不要急著問問題,先說說你自己。”
女子神情微異,說道:“我且問你,為何如此莽撞。”
“莽撞?”十三郎不明其所指,疑惑地說:“學生謹言慎行,並未做何不妥之事啊。”
女子靜靜地望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譏諷,說道:“敗杜雲,破院門,製作靈符,第一天就闖上三層樓,這樣也叫謹慎?”
“修為不過築基,卻有幸與院長同遊,入院僅僅一天,如今已新舊院生齊聞大名,這樣也叫謹慎?”
言語漸趨嚴厲,女子寒聲道:“看你不似虛妄之人,難不成真把道院當做世外淨土,沒有紛爭困擾不成。”
十三郎聞之苦笑,無奈說道:“那些都是巧合,學生不得已而為之。不瞞老師,學生已對外宣稱閉關,再不與任何人交往。”
嘴裡這麼說著,十三郎內心不禁感慨,暗想道院的訊息傳遞可真夠快的,尤其是杜雲之敗,怎麼傳到老師的耳朵裡。他猜想慕容沛應不會主動提起,杜雲本人就更加不用說,那麼就只有被人看到其過程。
這麼一想,十三郎心中暗凜,連著提醒自己數次,這裡可是道院,容不得一絲大意。
女子知道他說的大多是實情,隨口點過就不再提及,問道:“為何要製作靈符,真的是因為缺少靈石?”
十三郎認真點頭。
女子說道:“製作靈符不算什麼,可你為何降價出售?”
十三郎心想該不會您是什麼人的後臺吧?那也太扯了,道院如果讓老師也窮成這樣,乾脆關門好了。
他老實回答道:“人單力薄,晚輩急需大量靈石,不得不如此。”
女子淡淡說道:“你可知道這樣做,得罪了多少人?”
十三郎想了想,沒有正面對答她的話,只是說:“請老師體諒。”
“體諒?我看不是。”
女子略有些嘲諷說道:“依本座看,你更像是急於準備什麼,或者說,是在等待著什麼。”
這一次,十三郎沉默了很長時間,這才抬頭說道:“學生的經歷,老師想必已經知曉。院居不易,學生日後路途不易,只能早做準備。”
他是在提醒對方,我這可是經過院長大人許可的,如果您要拿經歷說事,是不是該先請示請示上面。
女子冷然一笑,如蘭花綻開葉瓣,沒有多少嬌媚柔婉,反帶著一股凌冽之氣。
“我的確從院長那裡知道你的過往,這樣吧,既然你缺少靈石,可以將魔晶拿出來與本座交換。之後停止製作靈符,如何?”
這個建議著實令十三郎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