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機冷冷掃了他一眼,想嘲笑他兩句又懶得費那個神,乾脆不再言語。
船翁忽然開口道:“小友怎麼看?”
他問的是十三郎,沒等他回答,小紅已經插嘴說道:“爺爺你不是白問麼?哥哥這麼聰明,當然不會幹那種傻事。”
眾人頓時啞然,暗想題目是你出的,不做反倒成了聰明,當真是吃人嘴軟。再說人家只是築基修為,你這不是磕磣人麼?
船翁沒有理會小紅,目光依然望著十三郎,好似有所期待。
十三郎笑了笑,平靜說道:“第一關難度,應該沒這麼大。”
童埀連連點頭說道:“就是就是,肯定的。”
小紅鄙視地望著他,船翁卻不肯輕易放過,繼續問道:“假如真是如此,小友準備怎麼做?”
十三郎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凝目看向再次慢下來的何問柳,緩聲說道:“如果是內院測試,自然要試一試。”
“內院?內院是一年多以後啊!”童埀聽得莫名其妙,忍不住提醒他:“那個,少爺不知道?”
道院開山的規矩人人皆知,首先是整個靈域的普選,各分院招生完畢後,經過一年的培養觀察,最後才以分院舉薦的方式統一進行內院大比。想想也對,靈域範圍何其寬廣,如果要修士直接趕往紫雲國,根本就不可能實現。
此外還有一個不便明說的原因,世人皆知內院位於紫雲山,但是紫雲山的真正位置卻從不被人知曉。分院除了進行普選,最重要的職責就是對初步選拔的修士進行甄別,防止奸細與心懷不軌者混入。
聽了童埀的疑問,十三郎淡淡笑了笑,並沒有多做解釋。船翁卻好似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樣沒有再追問。留下一大一小兩個迷糊在心裡猜測,還有一個奸笑的老頭,目光閃爍不定,不知什麼心思。
此時,空中的形勢再次急轉,何問柳飛到距離岸邊不過數十米的地方,竟然再也難以寸進;眼看著他的身形開始緩緩下墜,岸邊已有失望的驚呼聲響起。眾人內心苦澀,暗想連他都無法安然渡河,就算這一關的難度降低一半,自己也沒有半點希望。
一些人心灰意冷,一些人目光嘲諷,一些人臉上帶著惋惜,還有一些心地善良的女修已低下頭,似不忍看到那位苦苦掙扎的青年入水後的狼狽摸樣,種種表情,盡皆落入何問柳的眼中。
千百道目光,便如千百到利箭刺在何問柳的心頭;修道百餘年至今,他何曾陷入過這樣的囧境。心頭一股遏制不住的戾氣爆發,何問柳再次大喝,身體驟然轉變。
此時的他何嘗不明白,這所謂的第一關,絕對是故意提高了難度,否則的話道院何苦弄那麼多唬頭,直接宣佈結丹後期以下修士不要參與即可。這樣故意為難的話,道院的聲名何在!
即便是這樣,他也無法接受落水的命運,無法接受眾目睽睽之下變成落湯雞摸樣。那會讓他道心受損,是比任何傷勢都眼中的心傷!
“羽化!”
隨著一聲暴喝,撲稜一聲,他背後憑空彈出兩隻長達兩丈的羽翼,雪白晶瑩,彷彿一隻神駿的大鳥,震翅飛到空中。
“啊!”
一聲整齊的驚呼響起,岸邊眾人幾乎無法相信,齊齊瞪大雙眼。
“飛翼法寶!是飛翼法寶!”
“那是……雪鶴!一定是雪鶴,成年雪鶴的翅膀!”
“成年雪鶴?那可是接近六級的妖獸,他怎麼能……”
“廢話,人家是嶺南第一修,是你能比的麼?”
“嶺南第一修也不可能,他的修為畢竟不夠,雪鶴號稱瞬息千里,別說打不過,打得過也追不上啊!”
“白痴,嶺南第一修難道是孤家寡人?人家師門是幹什麼的?不會幫忙!”
“呃……這倒也是。不過,他好像沒有祭煉完成啊!”
“那還用說,雪鶴最是驕傲,如果不是心甘情願,就算被取了翅膀,也需多年祭煉方能成功。他這樣貿然使用,只怕後果嚴重。”
“嚴重個屁,人家進道院是板上釘釘的事,有的是時間恢復。”
聲聲羨慕或是嫉妒的議論聲中,何問柳雙翅展開,身體平掠劃空,轉眼便突破最後的關礙,落上岸邊一塊礁石。
速度很快,姿勢卻很是不雅,歪歪扭扭不成樣子,哪有半點雪鶴的飄逸臨風之美。他這對羽翅祭煉未成,又趕上法力大耗強行施展,為了壓制抵抗,心神已然受挫。
看得出來,何問柳自己也明白後果,或許也是難以支撐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