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牆撲面而來,如同重錘砸在人們的胸口、腳下,以及頭頂。不少修士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心臟彷彿在與天地間的隆隆回聲相共鳴,根本不由自己。
不是靈氣風暴,而是由靈氣構成的一堵牆,一面壁,一座完整的城!
什麼是天威?這就是!
什麼叫不可阻擋,所向披靡?這才是!
什麼千名修士,數名大拿,諸多老怪,與這種包含著天地意志的對撞相比,他們又算得了什麼?
假如這些人身在地面,別說一千,便是一萬十萬乃至百萬,又能做得了什麼?
……
前來參加外域執行的修士裡,絕大多數是頭一次,也有不少是二次成行,甚至第三回,無論哪一種,都沒有見過如此狂暴的異象。飛退中,一些修為心志不夠精深的人惶然失色,期待嚮往掩去,代之以驚恐與不安;那些有過沙場經歷的老怪神情劇變,憂慮更添幾分。
“先兆就達到這種程度,後面會怎麼樣?”
“異象連連,此次沙場執行,怕是……”
“哼,死傷難免,估計……活下來的不到三成。”
戰舟皆退,唯一朵白雲巍然不動,虛虛渺渺,隱約可見兩條身影。
一名身如童子的少女,粉嫩的肌膚泛出胭脂一樣的紅,頭上卻披著白髮,一直垂到腿膝的位置;兩隻淡藍色的眼眸裡蘊含著老人才有的滄桑睿智,手裡卻把玩著一隻吊墜狀的事物。無論氣流如何狂暴,腳下怎樣洶湧,她的臉上始終帶著一縷玩味的笑意,好似在譏諷蒼天與世人。
在其腳下,匍匐著一個體型龐大的虎頭麒麟,趴伏的身軀高達兩丈,神情恭順中透出桀驁的神情,目光逡巡,時而發出一聲冷哼。
……
雲舟在空中搖晃,驕傲的學子們變了臉色,身軀隱隱顫抖,目光彷徨望著周圍,似在尋找讓自己感覺安全的依靠;與之相比,另外那首雲舟的情形要好得多,七十名內院學子肅然而立,如同七十杆即將投擲的長矛。
“不要開啟陣法,讓他們好好感受一下!”
廖湘眉阻止袁朝年等人的舉動,嬌柔身軀站得筆直,臉上滿是寒冽的神情說道:“一點風浪都禁不起,談什麼搏殺疆場。”
吵亂的雲舟頓時安靜下來,面色蒼白的學子們臉上湧起羞愧的神情,重新挺起胸膛。
院長與大先生並未參與到這些事情中,均沉默著將目光凝聚在遠方的天空;不同的是,大先生眼裡有著蓬勃戰意,目光好似兩把出鞘之劍,直欲刺破長空;院長神情雖有激盪,更多的卻是掩飾不住的憂慮,還有幾分猶疑。
十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