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太遠。金雕的視力超遠人類太多,它們已可看到莽莽群山的邊緣,不禁擔心起巢穴的安危。
老祖親自帶著幼雕回去了,雕群隨後做做樣子,像那名欲圖盜取其最愛的人類表達自己的強韌與威嚴後,也都一一返回。
值得一提的是,它們沒有再經過亂妖瀑,那個地方有股特殊的波動,強悍如雕群,也不願輕易靠近。
雕群走了,十三郎卻不能歇息;千里追逐耗盡了雕群的體力與耐心,令其不得不退,但對他來說,這只是戰鬥的前奏,是防止最壞情況出現的手段,而已!
大局初定,現在的戰場只有他與那幾名修士,不會有任何干擾。
天邊呼嘯漸漸可聞,三道長虹依次出現在遠方的天空,彼此相距不過數千米,正以不可想象的速度朝這方馳援。十三郎彷彿能看到他們憔悴的臉,疲憊而兇惡的眼,同樣疲憊的他精神為之一振,眼神遏制不住流露出蓬勃的戰意,還有必殺之決心。
籌謀十數日,終於到了掀開底牌的時候,十三郎勞心勞力籌劃出這一切,心裡所承受的壓力,哪裡是旁人所能想象。
這樣的壓力一旦釋放,足以將天空刺破,足以將大地趟平。
不再隱匿,沒有任何陰謀詭計,十三郎被胸中的戰火燒紅了眼,忍到了極限。
靈魔聯手也好,兩族合作也罷,說到底都是不得已情勢下的不得已手段,眼前這幾名燕尾族修士,每一個受傷都染手靈脩的血,換句話說,他們都是死敵。
哪怕是曾經!
他要堂堂正正的戰一場,讓那沙場的風來為自己喝彩,用敵人的血將疲憊洗滌,收穫自己應該、也必須拿到的果實。
他的身體漂浮在空中,踩著雲踏著霧,手中持劍,揚聲清喝。
“來戰!”
……
燕骨,略顯奇怪的名字極其貼近其形象性格,他就像一根瘦瘦長長的骨頭,眼睛泛著黃褐色的光,也如骨頭的顏色一致……放長了的那種。
三人中,燕骨是距離燕青青最近的那個人,也曾隱約聽到此處異動,待他登空一望,卻只看到一片朦朧的黑雲遠去,無法辨識其形。
疑惑中,燕骨接到示警靈符,意識到十餘天的煎熬即將走到盡頭,他像燕青青一樣,心裡警惕與驚喜並存,立即趕往現場。
幾人之前就定好策略,一旦發現敵人蹤跡,無論其實力如何均以糾纏為主,待其它人趕到後,再齊心協力將其滅殺。
結果是,燕骨尚未趕到靈符發出的地方便被十三郎截了下來,甚至都無法判斷,此人是不是燕青青所指。
道理很簡單,他是一名靈脩,狼狽得不成樣子不說,修為還只有結丹期。
燕骨不知道燕青青已死,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正於遠處與對手廝殺,這名靈脩可能是對方的幫手,也可能就是一名流落失散的普通修士。
不管怎麼說,他是靈脩,擋住了自己的路,那他就該死。尤其令人生厭的是,燕骨發現這名靈脩居然用的是劍……
一把品質相當不俗的劍!
幾者相加,燕骨實在找不出一條讓他活下去的理由,聽到那聲鬥志昂揚的喊喝,燕骨臉上不禁帶上微笑,如品茗敘話般說道。
“自己找死。”
言罷,燕骨就出劍。
燕骨看出對方不願多說話,也不願與對方多說話,打算一劍砍死他。
他連妖靈妖將都不屑於施展,也不想在這裡浪費太多時間,只想一劍劈了他了事。
飛劍破空,走出一條極細的線,彷彿一名畫師執著灰色的筆,在無色背板上塗抹。
燕尾族的劍細長窄薄,走的是靈動的路線,燕骨卻是其中少見的異類,劍身雖窄卻很厚實,劍刃卻極薄極銳利,可用於劈砍。
飛劍走出的線不是直線,而是如游魚一樣蜿蜒前行,甚至還有反覆迂迴,直到距離十三郎僅有十餘丈距離,那柄飛劍才陡然如標槍般立起,狠狠一切。
此時以目光看去,空中飛劍所經過的地方灰色的條痕尚未消散,隱約走出一個字的形狀。
亂!
劍身揮砍的時候,灰色的扇面方為之展開,空中尖嘯的聲音驟然終結,代之以利斧揮向木樁時猛惡與猙獰。
灰色扇面如一根天柱傾倒劃破空間留下的痕跡,燕骨的目光望著自己的劍,眼裡流露出滿意的神情。
煎熬十日,他的精神雖然疲累,胸中積鬱的焦躁與殺意卻也達到極致,這一劍至少宣洩出一半焦躁,不僅威力遠超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