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默默感受著那枚令牌,令牌中傳出一股波動,充滿邪惡冰冷的意味,彷彿在催促他敞開元神將其納入其中。初時,十三郎本想將其毀去,就在修為運轉的那一刻,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法力竟似有變化,與妖力有所接近。
這種發現令他很意外,卻解除了原本存在的一個疑惑。
十三郎知道,假如只為了辨識身份,實沒有必要弄出這樣一個融魂之寶,按照獵妖令的作用分析,假如把它融入元神,施法應該能與本土修士極為、甚至完全相符。
這也就意味著,獵妖使可以冒充本土修士,多出不少偷襲獵殺的手段。
無論事實怎樣,十三郎不會將它融入自己的魂,融魂之寶首先需要的便是敞開元神,這種來自異星的法器不知有沒有別的作用,怎能貿然嘗試。就算不考慮這些,單單那種邪惡冰冷的感覺就令他警惕,而且厭憎。
“融魂的時間長了,獵妖使會不會真的變成本土修士?假如能,豈不是……”
想到這裡,十三郎覺得身體好似浸在冰窖中,陰冷無比,以至於,大灰要連續叫上幾聲,才將他喚醒。
“少爺,沒事吧?”
“呃,怎麼了?”十三郎將令牌收起來,回應道。
大灰說道:“這幫人還沒安置好,再有妖靈來的話……”
“不會的,妖靈被殺的太多,短期不會到暴動的程度……”
十三郎一時沒能明白,抬頭看看大灰,發覺它正用憂愁的目光看著山谷,才察覺到夔神竟似動了感情,不禁有些感慨。
拍拍大灰越發厚實的背,十三郎說道:“這種事情很平常,不要太難過。”
大灰神情忸怩說道:“哪有。”
“呱呱!”天心蛤蟆大聲叫著,嘲笑它幼稚無聊。
“滾開!”大灰憤怒,踢了它一腳。
望著打鬧成一團的兩隻妖獸,十三郎眼角閃過笑意,隨即又變得憂慮,最後化做堅狠的神情。
便在這時,山谷中的某個洞府開啟,換了身份的“洪明”從裡面出來,老遠朝他大喊。
“少爺,情形緊迫,咱們什麼時候走?”
“現在。”十三郎淡淡回應道。
大灰惡狠狠瞪著牙木,心裡想這貨究竟說了什麼事情,讓一貫從容的少爺這麼著急。
“難道是搶媳婦兒?”夔神不無惡意地想。
……
聽說上師要走,兩名族長都趕了過來,同來都還有近千名族人,黑壓壓排成一片,靜穆不語。
“以往,我等對外來修士聞之色變,視其為洪水猛獸,今日才知道,原來外來者也分善惡,若非上師鼎力相助,此次妖靈狂潮,我等怕是全族盡末,絕無倖免機會。”
魯氏族長從懷裡拿出一隻獸骨做成的手鍊,交到十三郎手裡說道:“族內貧弱,沒有什麼能回報上師的東西,這串骨鏈上聚有我族每人一滴血,經秘法祝福過,凡咔吧族人,都能透過感應識其真偽;它可表明上師得到過咔吧族人的最高認可,還請上師莫要嫌棄,將其收下。”
另外那名陳氏族長也拿出一串骨鏈,意思大同小異,言道十三郎日後在咔吧族內行走,有這種“信物”在身,多少會帶來點方便。
大灰見他說得正式,好奇地從旁邊探過嘴巴,聞了聞又嗅了嗅,不屑地扭過身。
十三郎鄭重接過手鍊,神念探入感受了一番,發覺果如他所言的那樣,其中包含著數百道不同氣息,彙集在一處成為類似於意志的東西,不覺大為驚訝。
另一道手鍊融入的氣息更多,凝聚出來的意志也更強,十三郎粗略估計,若是一次爆發出來,怕是已能與結丹一擊相比,內心越發震驚。
“這個……很不簡單啊!”
十三郎望著兩位族長,才發覺他們的面色衰敗蒼老,陳氏族長情形尤其嚴重,好似又打了一場惡仗,憔悴疲累不堪。
“人越多,多半就越難。”
內心湧起諸多感慨,十三郎誠懇說道:“周邊尚不算安定,這種寶物應該留在族內以為防護才對,兩位的心意我領了,手鍊……”
魯氏族長說道:“上師修為高深,用不到這等微末之術,但它是咔吧族人送出的祝福,自己是無法使用的。”
“有這樣的事?”十三郎大為驚詫。
千餘名咔吧族人靜穆無聲,淳實的臉上寫著簡單的感激,用目光證實了族長的話。
陳氏族長說道:“族之祝福原本咔吧族特有之術,需所有人意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