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護衛齊齊點頭,將右手扣在心口低頭唸叨幾句,大約是類似與祈禱之類的玩意兒。
十三郎點頭說道:“嗯,是夠虔誠。”
燕明霞不屑撇嘴,說道:“虔不虔誠不知道,咔吧族人重名的情況可真不少,有時候隔著幾代的血親竟然叫一個名字,簡直亂了綱理。”
護衛們頓時大怒,紛紛朝燕明霞投以不善的目光,看樣子,若非事先有了安排,非得打起來不可。
“不可以拿信仰開玩笑,你可以不信,但不能鄙視。”
十三郎的話讓護衛們很受用,隨後說了一句讓他們更受用,也更焦灼的話:“不管是丹藥還是法器,都由我來解決,你們只管安心休養,務必破鏡成功。代價就不用說了,總之下次見到神師前,你們的命就是我的。”
三人哪裡還說得出話,當即屈膝叩首,以咔吧之神的名義禱告一番,無非是些賭咒發誓之類,不足以細表。
不能怪這幾名護衛沒骨氣,只能說誘惑太沉重,重到讓他們沒有辦法拒絕。
此次破關,他們便要走出煉體士成長中最關鍵的一步:飛五星!
不說壽元與戰力,單單一個“飛”字,足以讓人為之瘋狂。況且馬上要隨著十三郎轉戰南北,實力每提升一籌,活命的希望也就大了一分。
換個說法,十三郎給他們的實際上就是另外一條命,由不得他們不動心。
處理這樣的場面,十三郎早已輕車熟路,無非是說些勸勉的話,顯露一下仙師威嚴,同時在將神師與自己的關係拉得近一些,反正護衛們不知內情,大可隨便忽悠。
有那串手鍊做憑證,有神師臨行前的叮囑,由不得護衛們不信;牙木聖子很識時務地及時登場,將仙師拯救咔吧部落的威武悲壯著力渲染一番……
自然而然的,在迴歸咔吧之前,這三人成了十三郎的私兵,誰都別想能搶走。
幾番口舌後,十三郎略有些好奇地看著第三名護衛,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他心想這次我可有準備了,不會再被你嚇著。
“俺叫卡徒!”那名大漢滿臉振奮的表情說道。
“這名字咋樣?”牙木忍不住問道。
“……好名字……真是好名字。”十三郎澀聲回答道。
……
望著幾大護衛奴顏婢膝的摸樣,圖洺暗暗嘆了口氣,他不是燕明霞那樣的大小姐,怎麼會不明白十三郎的用心,經過這麼一處,這個臨時組建的團隊才真正掌握在十三郎的手中,誰也別想翻出浪花。
上前一步,圖洺朝十三郎抱拳,說道:“圖某見過蕭道友。”
十三郎抬起頭望著圖洺,好一會兒沒有開口說話。燕明霞察覺到了什麼,眼裡流露出思索的神情,牙木神情緊張,想開口說點什麼,又不知該說點什麼好。
唯獨咔吧與魔修本就是世仇,三名護衛見狀立即明確表明立場,毫不猶豫散開,隱隱將圖洺包圍在當中。
圖洺沒有做出反抗的舉動,苦笑著說道:“當年之事,老朽無話可講,蕭道友若要拿我開刀,只管出手就是。”
施展過魔宮保命秘術,圖洺的修為跌落至元嬰初期,由最強變為最弱,哪生得出反抗的勇氣。話說回來,就算他實力未損,在這樣地勢狹小的地方與十三郎作戰多半也是不敵,更不要說周圍群狼環伺,就連同屬魔修的牙木,恐怕也不會站在他這一方。
十三郎靜靜地望著他,半響才說道:“擺了半輩子姿態,不嫌累得慌。”
圖洺頭垂得更低,說道:“老朽不明白道友的意思……”
十三郎說道:“你很明白,所以沒有走,這很聰明。”
圖洺說道:“道友寬宏大度,老朽很感激。”
十三郎說道:“這種話沒意思,不要再說了。我只提醒你一件事,務必聽好了。”
圖洺誠懇說道:“道友請講。”
十三郎說道:“我不殺你,不是害怕殺了你靈魔不能聯手,不是因為我寬宏大度忘記了當年的事,也不是因為我們現在需要幫手,而是因為,我從你身上得到了這個。”
示意圖洺看著手裡的那枚令牌,十三郎說道:“我要你告訴我:你怎麼會有這個,可曾追到要追的人,或者感應到什麼?還有持令的分別是哪些人,他們又如何對上峰彙報,一字不差,一個字都不能漏。”
他的聲音平靜,平靜到沒有一絲起伏,緩緩說道:“你可聽明白了。”
疑問的話,用的是肯定的語氣,六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