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甩甩袖子就此揚長而去,留下兩人面面相覷,均不知該說點什麼才好。
良久,黑衣老者喘著氣說道:“加固陣法?咳咳……”
“這得多厚的皮,要刺透的話,蚊子得達到幾級?”玄靈子憤憤說道。
……
“好意思麼,這麼醜陋的藉口也想得出。”
大先生望著逍遙王笑罵道:“真以為道院無人,看不出你們安插的人手。”
“本王故意氣氣他們,有啥不可以。”
逍遙王不在乎他怎麼講,揮手叫過袁朝年罵道:“瞧你這點出息,都被人看透了還做什麼細作,丟人!”
袁朝年被嚇得面如土色,哪裡能說出話來。逍遙王看著來氣,大袖輕甩將他捲起,留下幾聲抱怨。
“奇了怪了,你說我們戰盟連個修士都難找,藏個陣法師在你們道院,怎麼就被看出來了呢?”
“老師說的。”
“這樣嗎?榮幸榮幸,那要是再安排人進去,是不是就沒人看得出?”
“你試試。”大先生笑著說道。
逍遙王認真說道:“我會的,你等著。”
說罷便走,大先生懶得理他,說道:“現在是用人之際,讓他把封印解開。”
“他是道院的人,你們自己弄。”逍遙王隨口回應道。
大先生再罵:“潑皮行徑,怎當得大位!”
人跡已渺。
……
毒雨綿綿,夜蓮接替袁朝年的位置,推著輪椅在山道前行;微腥的風自身畔拂過,山石上水痕輕漾,竟有幾分水面鱗波盪輕舟的飄逸與閒適。大先生捻捻手指,望著空濛但絕無空靈之意的山景,明亮的眼神漸有一絲疲憊。
“當初給那個小傢伙做輪椅,不知怎麼就動了念頭,多做了一副;如今看來,倒是很有先見之明。”
從懷裡拿出斷枝,大先生以指尖劃過切口,幽幽說道:“出這一劍的時候,他心中有懼意。”
夜蓮神情微變,扶著輪椅的手不覺緊了些。
大先生的聲音轉為冷,說道:“面對七大元嬰,其中有兩名中期巔峰,一名大修士,己方僅有一些連敵我都難以分清的老弱病殘,這樣的情勢下他竟敢出手,實在是愚蠢,愚不可及!”
“以我對蕭師兄的瞭解,實在不應該這樣做,沒有道理。”
夜蓮紅唇緊咬,半響後開口說道:“或許,蕭師兄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但又無法對我們……對老師言明。”
大先生神情越發複雜。
“一人在妖獵森林面對三千殺將,就為了那個……兒女情長?呵呵,愚蠢!”
相隔千萬裡,他便是有雷霆之怒,也不能把人抓回來處置,想了想唯有將諸般心思放下,徐徐開口說道:“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他嗎?”
夜蓮輕聲回答道:“蕭師兄天賦絕倫,心性堅毅,自該為老師所喜。”
大先生笑了笑,說道:“這句話若是用在你身上,或許更合適些。”
夜蓮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蓮兒不能與蕭師兄相比。”
大先生搖頭,說道:“不用懷疑什麼,以修道上的天賦與心性而論,他的確不如你。但這僅限於修道方面,所以我才說,那句話更適合你。”
夜蓮認真想了想,心裡明白了大先生的意思,目光略微有些黯然。
“修士修士,指的就是修道的人,所以修士口中所說的天賦也好,心性也罷,甚至連品行、修養、學識等等一切,皆指的是修道。修士生怕心有旁騖會耽擱道業,往往終身都不會涉足其它;在這方面,別說是你,就連十幾年前的我也是如此,直到……”
大先生抬起雙目,譏諷說道:“修道為了活,活著為了修道,何其無聊、無趣,而且無恥!”
話語微露寒意,周圍的雨水立有所感,十丈之內雨水驀然加速,如一顆顆珍珠砸在山石上發出啪啪脆響。夜蓮身軀微震,心裡想無聊無趣或許說得通,無恥未免太過,所指何來?
“十幾年前,小紅的父親出事,院長就此終日泛舟垂釣,絕少過問道院之事;從那時候起,我時常去看看小紅,偶有所感,心境漸漸有了變化。”
“因為道心不夠恆毅空明,那時候的我沉迷醉鄉,院長沒什麼好辦法,便讓我守著道院的門,看盡世間萬樣表情。結果,這一看就是十幾年,直到那個小傢伙來到紫雲,我才漸漸明瞭修道之意。”
大先生無聲笑了笑,周圍頓時雲淡風輕,兩人頭頂上雨水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