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指彈出數十次。
一縷縷氣息從其指尖散放,頃刻間化作一片滴水難透的巨網,將周圍十餘丈空間牢牢裹在中央。眾多魔修覺得身體猛的一輕,氣息瞬間變得順暢,齊齊邁步上前。
無數道神通在空中綻放,眨眼之間,原本空空如也的山坡上閃耀出斑斕五彩,以魔氣之黑色為基調,構築成一片樊籠。
保護眾人、也困住眾人的樊籠!
天空中,不知何時飄過一朵雲彩,然後是下一朵,再一朵,耳中似傳來雷聲,隱隱約約,震響在每個人的心頭。
金山之上,怎麼會有云?又怎麼可能會有雷?
……
“看來稱呼弄錯了,老朽等不該與令主平輩相稱,應該叫前輩才對。”
天諭長老臉上的皺紋愈發深刻,映襯出心中苦意,徐徐說道:“你我既然敵對,想必不在乎這些虛禮。老朽好奇的是,令主這般不惜一切,難道是想應劫?”
木長老隨之開口,大笑著說道:“道兄何必說笑話,我涼他不敢。”
令主不以為憊,微微一笑說道:“非是不敢,是本座修為尚未達到那一步。”
“是麼?”
木長老搶在前面開口,抬頭看了看不算濃厚的烏雲,凝聲說道:“若是我等助你一臂之力,是否能引來劫雷?”
“當然可以,本座已觸及那道門檻,只要全力施為再稍有助力,肯定會召來天劫。”
令主面帶譏諷,說道:“不過,諸位憑什麼認為,可逼本座用出全力?”
天諭長老淡淡說道:“你可以試試。”
“沒錯,你可以試試!”一道粗豪的聲音隨之響起。
“老夫也認為,你可以試試。”一道溫和甚至帶點陰柔的聲音隨之響起。
“不妨一試。”
“請試一試。”
響應聲接二連三,一條條身影隨之出現在空中,彷彿是一群熱情的觀眾,誠邀且期待著最精彩的演出開始。
對應的,獵妖使一方連聲低喝,十幾條身形越眾而出,鼓盪出山嶽崩塌般的聲威。
天空的雲彩,更濃了。
……
“無聊。”
令主輕輕抬手,下按,周圍瞬間雲淡風輕,灼熱依舊氣息如初,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金山上的諸人齊齊色變,神情非但沒有放鬆,反倒更顯凝重。
收放自如,足以證明他剛才的話,此人的確觸及到那個門檻,遠超這裡的任何一名化神修士。換句話講,只要他願意付出一些代價,魔修便是拼盡全力甚至不惜自爆,也難逃被全殲的命運。
“本令不想講多餘的話,如今形勢明朗,由不得爾等空逞義氣。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正如天諭所言,本令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
令主淡淡的目光望著前方,眼裡卻沒有任何人的倒影,彷彿看著一片虛無。
“即日起,但有主動歸降者,本令承諾不傷其命,不取其寶,治其傷撫其心,並帶其離開罪孽之地,進入真正的星空修行。”
話音隆隆,響徹金山每一處角落,也傳遍每個人的耳中,與心裡。群山寂靜,幾可聞眾人呼吸之聲,魔修安靜矗立如雕像,沒有一人應答。
令主也不失望,大袖輕甩說道:“言盡於此,各位好自為之。”
“令主請等一下,老朽還有一事相詢。”天諭長老忽然開口道。
“何事?”
“老朽想知道,投靠之人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代價麼,只有一條。”
令主徐徐開口,不容置疑地聲音說道:“奉我為主,唯我之命,獻命魂督之。”
“就只有這些?”天諭彷彿不太相信,又問道。
“就只有這些。”令主斬釘截鐵說道。
“那好吧,容老夫想一想。”
天諭抬手抱拳,說道:“老夫身體有恙,不能在這灼熱之地久待,不知令主可有其它安排,若無要事,老夫告辭。”
令主說道:“不能在灼熱之地久待?哈哈,你到哪裡尋找清涼之地?”
天諭回答道:“古人望梅而止渴,老夫心裡想一想,總要好受些。”
令主灑然失笑,說道:“也罷,三日之後,本令會再來,希望爾等給我一個滿意回覆。”
言罷,他不待天諭再說什麼,轉過身帶領大批羅桑修士,飄然遠走。
“令主走好,老夫恭候大駕。”天諭長老搖晃著身子抬手抱拳,張嘴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