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正常不過,根本沒有什麼狂妄之說。雨林這種地方,兇險比比皆是,隨便邁一步都可以踩上三條毒蟲,假如出點事情就發召喚,他們還能做什麼?全忙著跑來跑去好了。
天狼聖女不關心這些,她將一切都盡力收斂起來,悄無聲息地掩近另外一名青狼戰士身後,暴起!
然後遇襲!
……
身在空中,鍾寒寒突然聽到一陣嗚嗚的聲音,好像是失去母親的幼狼哭泣,又像是某種吹奏樂器發出的悲吟,如泣如訴,彷彿從心底裡發出來。
說不上什麼感受,只覺得天地突然間失了顏色,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悲哀也凝怨,身體被一股莫名的悲傷情緒所充斥,卻又哭不出來,悶到心裡發慌,悶到幾乎窒息。
接下來,四周陡然響起數道淒厲的咆哮,又像是尋找愛子的母獸悲呼,捲起的風刃卻如冰刀般凌冽,在叢林裡切割出一條條通道。
所指的方向只有一個,天狼聖女的身體!
再往後,漫天烏雲乍起,腥臭中夾著酸苦腐敗的氣息從口鼻鑽入,從身體的每一個毛孔中竄入,隨之便是一陣酥麻,軟軟提不起半點精神。
那名被偷襲的戰士忽然轉過身,嘴巴幾乎咧開到耳根,露出一口黑乎乎的獠牙,朝她笑了笑。
笑容泛著死慘慘的味道,就好像是冥君吹出一口氣,柔柔的,涼涼的,與四顆黑點疾速飆射的黑點一起,射向鍾寒寒的身體,射入她的身體。
此時的鐘寒寒才發現,那名戰士手裡拿著的既不是骨矛也不是骨刀,而是一把頭上盤著雙頭怪蛇的骨杖。
“他不是戰士!”
鍾寒寒終於明白,狂妄的不是對方,而是自己。
……
莫名之氣侵蝕戰志與法力,進而削弱鍾寒寒本就沒有全力施為的防護,六條青狼的本命神通化作六把風刀,生生將她的護盾擊散,最後那幾點黑芒才是真正的克敵手段,擊破了她身體。
黑芒入體,鍾寒寒心頭陡然一寒。
不是因驚恐所生的寒,而是真正的冰寒,額頭、胸口,小腹,右手,四顆黑芒瞬間融化,變成四出散發無盡冰寒的點,絲絲黑線從那幾個點中散發出來,如一顆顆釋放冰冷的太陽,與她融合在一起,難分彼此。
血液瞬間凝固,思維頃刻間僵化,就連法力彷彿也要被凍結起來,鍾寒寒眼中第一次流露出驚慌的神情,因為她發現,自己赫然就要失去對元嬰的掌控。
這是什麼神通!
反之,那面凌厲玉盤被骨杖所阻,魔力瞬間橫掃,雖將那名嘴巴大到出奇的青狼戰士打得吐血飛退,卻沒有將他當場擊殺。
不是他太強,而是天狼聖女此時的狀態,已太弱。
連番苦戰,傷上加傷,鍾寒寒就算全力出手,威力也不過平日裡的三四成,且拿對方為普通戰士看待,如何能夠建功。
“本將早就知道,沒有哪種狼會像你這麼狡詐的同時,又這麼愚蠢。”
大嘴青狼人身軀飛退,眼中閃爍著兇狠怨毒,說道:“殺了我的副將,殺了我這麼多兒郎,沒有一個發出聲息,卻不敢正面與本將面對,這方面,你做的不錯。”
“但你做了這麼多事,竟以為本將懵然不知,實在太蠢!”
“若非擔心族之召喚會將你驚走,本將怎會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誅殺屬下,而坐視不理!”
他低頭看了看骨杖上留下的裂痕,臉上閃過一絲心悸的表情,說道:“外來者,你的實力比我強,可惜的是,青狼人向來喜歡誅殺強者,偏好你又受了傷,倒是便宜了我。”
六名戰士從周圍聚攏,將身軀不停顫抖搖晃的鐘寒寒包圍起來,虎視眈眈。他們與那名副將一樣,殺氣騰騰的臉上有些疑惑,進而變得貪婪陰狠,彷彿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盤渴望已久的大餐。
鍾寒寒明白他們想的什麼,卻沒有開口說話,也來不及說話。她正忙於調動法力,體內元嬰不斷打出印決,試圖將那些瘋狂生長的黑線壓制,最好是封印起來。
“我們青狼族的術法與修士不同,威力一般,但勝在持久。”
青狼首領一點都沒有出手阻止的意思,安安穩穩地從腰間袋子裡拿出一把碎石子模樣的東西塞到嘴裡,一面咀嚼說道:“黑螟是本將親手培育,既然見了血,就會在你身體裡紮下根來,再也別想清除。”
言語中可聽出,他用的根本不是什麼術法,而是某種生長極快的活物,青狼族之詭異莫測,由此可見一斑。
吃了幾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