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日常所用的“印證暗語”之類的話,足以證明兩人身份。
兩道印記很快被驗明真偽,暗語也沒有錯,一幫魔族大佬面面相覷,均有些無地自容。
“這個……還是想想如何回覆吧,總讓人家等著,不大好。”
“對對對,不管他是何道理,總要禮尚往來才是。”
“等等,他怎麼沒說身邊有多少人?”
“他說一萬個,你能信不?”
“怎麼可能……”
“那他說一個……就他們是仨,你信不信?”
“呃……這個……”
老傢伙們徹底清醒過來,人家早就想到這邊會疑竇重重,凡是不能證明的東西一樣都沒有提,不但沒說他在何處,人數多少以及計劃如何,便是連下一步怎麼做都不肯指示,全憑魔修自覺。
“回信回信,別多想了。”
一名相貌粗豪的壯漢再也耐不住,憤然說道:“再這樣琢磨下去,三天三夜都沒個頭緒,不管怎麼樣,先用好話哄著,問問他想怎麼著。”
於是乎,意見終於統一。
天諭長老指著飛蟻,說道:“不能等到它長好翅膀才回復,這件事情,還要勞動雲道友幫忙。”
雲離點頭,說道:“放心,老夫以寒蟬之翅為其相連,保管不會輕易烤焦。”
最大的問題被解決,天諭長老說道:“以諸位的意思,我等應該說點什麼,才能讓他更放心?”
極擅分析的老鬼們彼此看了看,最終齊聲回答道:“全憑道兄做主!”
“無恥之尤!”天諭長老臉上帶著笑,心裡默默想道。
……
“吃吃吃,就知道吃!家裡養這麼個大肚婆娘,難怪走了老公都不心疼。”
距離金山數十里,幾乎緊挨著獵妖使最前沿的陣法位置,地下千餘米深處,十三郎高舉金烏的爪子,依然揮汗如雨。
不是他有力氣沒地方使,也不是因為急公好義,這麼點距離,金山便是再硬,只要十三郎吩咐一聲,一種魔修肯定也要揮起鋤頭開挖。問題出在十三郎自己身上,逼著他以忐忑而有興奮的心情,繼續向前開掘。
準確的說,是延著心中傳來的感應,斜往某個方向開掘。
現在的時間,距離十三郎進入通道已整整過去四十天,在付出無盡的辛苦與汗水後,他在地下刨出一條兩頭直線、中間一個凹形的通道,也終於和魔修取得聯絡。
事實上,十三郎三天前就達成了這個目標,休息調養緩和精神後,他正計劃著如何如何如何如何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意外。
就是因為這個意外,十三郎再次揮舞鋤頭,繼續向前挖。
那真是一件美妙的、驚險的,人難以置信的……意外!
在吞噬不知多少隻“四不像”之精魄後,藏在他身體裡的那隻碧落之魂,醒了過來……
醒歸醒,碧落並沒有恢復實力,甚至連基本的神智都沒有恢復,但它卻做了一個讓十三郎極為驚訝甚至震撼的舉動。
它,或者是她,交出了自己的一縷命魂!
……
這樣做意味著兩件事,其一是十三郎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碧落的慾望和念頭,此外更重要的,它等若交出了生死!
別的可以假,命魂假不了,至少在十三郎所知道的層面,想不出也沒聽過有什麼人能夠在命魂交出後不受掌控,從來沒有。
於是乎,十三郎好生詫異,好生驚喜,同時又好生擔憂。
堂堂真靈,哪怕是傷勢沉重到即將消散,只要不願,沒有人能夠強行分解其魂。當初夜蓮謀奪碧落之魂,用意並不是要控制或者殺死它,而至藉助其魂與金烏建立聯絡,再以秘法吸收真火之源,謀取好處罷了。
有仙靈殿長老精心籌謀,夜蓮想做的也不過這種程度,十三郎何德何能,竟得到這種形同“認主”的高規格待遇?
“又是真命天子?”
一個“又”字,表達了十三郎對自我的清醒認知,他從來、也永遠不會相信什麼天道命途,絕不會認為自己身上揹負著什麼宏大的歷史使命,各路英豪紛紛歸納這種狗血無聊且註定是欺騙的鬼故事。
“我就是我,休想讓我接受什麼前塵舊事,真靈,真聖也不行!”
這種話說出來,說明十三郎已經生出疑惑,忍不住要猜想自己是不是真如傳聞中的那樣,是某某大能轉世重修,身上含有某個未解之謎等等。
莫名之星印,特殊到不能解釋的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