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著人心裡舒服,霞姑娘發現自己居功至偉,不知不覺便又高興起來,振奮說道:“那個功法難學不,我行不行?”
“這個……難倒是不難,可……”
“我知道了。”
霞姑娘神情陡然黯淡下來,心裡想到燕尾與靈脩的萬年仇怨,細眉糾結到一起。
十三郎心中泛起憐惜,說道:“別亂想,這門功法可以傳給你,但你必須保證,十年之內,不可以隨便修行。”
“這又是為什麼?”霞姑娘又驚又喜,連忙追問。
按理不該這樣,要麼挾技自重不肯傳授,要傳當然是任憑別人怎麼學,什麼叫十年之內不能修習,聽起來好迷信。
十三郎此時後悔不迭,暗想這不是找事兒麼,總不能和她說,你現在心志不純熟,胡亂修煉慾念神通,很容易迷失自我精神分裂吧。
所謂急中生智,突然一陣波動傳出,十三郎頓時有了主意,說道:“因為它!”
隨手輕輕一抖,睡眼惺忪的幼雕出現在懷中,霞姑娘嚇了一跳,隨即被驚喜抵消。
“金絲雕!好漂亮的雕兒!”
十三郎推手送到她面前,說道:“喜歡吧,送給你養著。”
“給……給我!”
霞姑娘有些難以置信,猶疑的目光望著十三郎,說道:“你是不是不知道,這隻雕的身體裡有……”
“眼光這麼好!”
十三郎內心感慨,到底是大家子弟,一眼便看出這隻幼雕的不凡。
“媚娘告訴我,它是那隻七級雕王的親子,我沒功夫伺候,送給你打小養起,將來應該能幫上手。小東西愛吃丹藥,暫時沒發現別的,你留著以後慢慢研究。”
他將幼雕放到霞姑娘懷裡,說道:“剛才跟你說不能急於修習七情功法,是因為頭十年是幼雕成長認主的關鍵時期,主人保持情緒穩定很重要……”
勉強把這個問題矇混過去,十三郎好生慶幸自己的機智,正得意間,忽發覺霞姑娘默默低頭,抱著那隻苦命又被轉賣的雕兒,在垂淚!
“怎麼了?”
兩世為人,十三郎比任何人都明白人女人不可捉摸,此時仍不禁有些莫名其妙;話說回來,甭管是誰,被這樣時哭時笑的反覆折騰,恐也頭大如鬥。
“風大,沙子迷眼睛了。”
近墨者黑這句話實為名言,跟著十三郎鬼混沒幾天,豪莽姑娘就變成狡詐的狐狸,霞姑娘揉著發紅的眼睛輕輕一笑,說道:“嫂子還好嗎?”
“不太好……嗯?”
十三郎張口結舌,片刻後苦澀笑了笑,說道:“確實不太好,我還不知道具體情形。”
霞姑娘默默轉過頭,望著徐徐升起的紅日,說道:“嫂子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
十三郎不知該說點什麼好,嗯了一聲算是回應,目光略有凝重。
兩人都沒有再開口,靜靜地看著驕陽升起,由赤紅變為橙黃,蓬勃中透出幾許妖異,彷彿就懸在人們頭頂。
每天日出的時候,通常是妖獵森林最熱鬧的時刻,雕崖因為少見猛獸,許多頑強生存不願被淘汰的普通野獸反得以繁衍;金絲雕挑食,只有實在尋不到食物的時候才會捕捉這些平凡生靈,某種角度講,它們反倒成為這一帶的保護神。
“啾啾!”
幼雕不知何時醒過來,發覺自己被換了手,頓時便有些不樂意,開始奮力掙扎。霞姑娘養有一隻黑獅,對如何討取妖寵歡心頗有心得,一邊耐心地哄著,從懷裡拿出幾顆丹丸餵給它。
妖獸是最能感受善惡意的東西,就像人類的孩童時期,本呢過告訴幼雕,眼前這兩人對它均沒有惡意,慢慢由抗拒變得淡漠,最後變成柔順,重新安靜下來。
“挺配的。”
十三郎隨口讚美一句,說道:“和你說點事兒,我想從燕尾族手裡買幾把飛劍,能不能幫忙?”
霞姑娘目光微轉,說道:“是不是為了劍陣?”
“就是這個事情,試來試去,我發現你們這裡的飛劍與我們煉製的不同,最好是配稱一套,才能將它的威力發揮出來。”
十三郎隨手拿出一把得自燕氏的飛劍,說道:“品質和這個差不多就行,還缺十三把。”
“這個數字……”
“呃……還真是,命犯十三!”
不說不覺得,真說起來,十三郎發現自己還真夠十三,似乎很多時候都離不開這個數字,不禁有些自嘲。
霞姑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