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飄身遠走。
她在做什麼?
前方有什麼?
幾人悶頭自問,猶豫了一下,才以小心到極致的態度重新舉步,幾乎一步一挪,三步一停。
什麼都沒有。
直到三人走出洞口,看到滿天星光將起,都不覺長吁一口粗氣,將懸著的心放回肚子裡。
來不及擦拭一把頭上的汗,三衛耳邊響起青年的狂吼,其羞恥憤怒,宛如一名被野豬強暴了的野狗。
“為什麼這麼久?為什麼那個賤人走了這麼久,爾等還不出來,你們在磨蹭什麼!”
三衛愕然抬頭,始發現又過了半炷香的時間,霞姑娘即便慢慢悠悠飛行,也已逃出數萬米之遙。
換句話講,這條山洞給她爭取到一個短暫的療傷機會,小小驚嚇了眾人一把,然後回到原點。
可話又說回來,就算三衛在裡面徒廢光陰,就算青年難以知曉洞府出口位在何方,當霞姑娘顯露身形,他完全可以獨自追擊,何必非要等到人數湊齊?
三衛不敢說,媚娘不敢說,他們只能收拾心情,在青年的怒吼聲中上路,繼續這段毫無趣味,令人厭惡的征程。
直到啟程之後,三人才從媚娘口中得知,就在剛才,少主付出巨大心血培育的母蝶突然發狂,之後氣息奄奄幾乎垂死,原因是,留在巢穴中的母蝶投影分魂,已被人滅殺!
聽到這個訊息,三名殺衛內心惶恐不安,但卻沒辦法改變接下來要做的事,也不能試圖喘息。
追逐,仍需繼續!
……
“虛則實,實則虛,時間緊迫,我沒辦法為你做更多。”
“將對方帶至毒龍潭,餘下的事情,交給我們來辦。”
想著十三郎的話,霞姑娘的心情漸漸絕望。
最艱苦的階段已經過去,最兇險的路程剛剛到來,其關鍵在於,她已經沒有多少血可以流。
隔萬米可及的神通,用腳趾頭想也不會那麼好相與,她的身體裡有股莫名的力量,無時無刻不在消耗她的精元法力乃至生機,通道內霞姑娘試圖將其壓制,無法成功,封印,她也做不到,唯一的辦法是拼命吞食丹藥,將快速流逝的精力做些彌補。
眼下又是一輪疾速逃遁,什麼樣的丹藥經得起消耗?
法力趨向枯竭,神經漸漸麻木,霞姑娘雙眼無神,鼻子上的灰斑擴散到半張臉,如同一隻不斷生長的惡魔。
放在平時,她只怕早已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甚至會乾脆放棄掙扎,任憑命運如何擺佈。然而此時,霞姑娘沒有這麼做,連想一想都沒有。
希望就在前方,她將全部丹藥倒進嘴裡,努力著,掙扎著,竭力壓榨體內最後一絲法力,搖搖晃晃前行。
雙方距離不斷拉近,三萬到兩萬,兩萬到一萬,一萬到八千……
每時每刻都在縮減。
身後之人察覺到她的異狀,一路積累的憤怒得不到宣洩,漸漸化作一股畸形慾火。
“霞公主,事情到了這一步,你何苦再這樣掙扎,不如就此停下,與本少觀星論道,共敘別情如何?”
唇邊帶著惡毒的笑,黃衣青年突然發現,此前洞府中未曾釋放的慾念,竟有了重新升騰的跡象。
“此次降臨,本少曾與遠處看過霞公主的芳容,不得不說,可謂別具特色,頗讓本少懷戀。”
身子不疾不徐地前行,他回憶著此行經歷,絲毫沒有顧忌身邊的人,揚聲說道:“本少數次想過,假如霞公主身著男裝,於牙床之上婉轉承歡,那該是何等的風情,何等的讓人迷醉,哈哈,哈哈哈!”
前方身影踉蹌了一下,黃衣青年神情越發暢快,接下去說道:“想不到,霞公主穿男裝固然英姿颯爽,換上女裝也很不錯,婀娜嫵媚,誠為吾之所愛!”
“轉過來,只要你轉個身,說句話,本少就替你解除詛咒,而且可以答應你,日後不為罪奴身份,如何?”
得意叫囂聲中,霞公主身形越發不穩,幾次險些從空中摔落,其身體外灰芒滲入,已有些看不清摸樣。黃衣青年對自己的神通最清楚不過,已全然放掉警惕,姿態輕鬆愉悅。
見到這種情形,殺衛們有意識後退了幾步,任由少主一人突在前面。
對下屬的貼心舉動,黃衣青年很滿意,正要說話,鼻端忽傳來一股腥臭的氣息,眼中頓時湧起厭憎。
紅衣少婦黯然低頭,默不作聲地放緩速度,一直落到三衛身後,相隔百餘丈。
黃衣青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