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改變,雖滾燙依舊,卻不似以往那樣完全不可觸碰;隨著風勢的猛烈,死硬如金鐵的大地竟呈現一股暖意,如熱泉周圍的山。
由火熱變成溫暖,讓人難以置信的變化,只有神奇才可以形容。
更奇怪的是,變化僅存在與金山邊緣之外,在那塊火熱的核心處,非但沒有隨周圍變得清涼,反比以往更加熾烈;遠遠看去,一座座山頭上泛著赤紅的光,竟好似要燃燒起來,化成團團火焰一般。
人們望著那便的奇景,震撼的同時忍不住在心裡想,此時留在那裡的人,該是怎樣一番情形?
……
金山之外百餘里,一座龐大祭壇高高聳立,從周圍石材清晰的刻痕能夠看出,這座祭壇乃新建之物,似乎剛剛啟用不久。
祭壇之上,四座銅鼎分置周圍,上空一片耀眼的符文,成六星法陣,正在徐徐旋轉之中。法陣的中央,一名紅袍老者嘴裡雙手如蓮花,正不停地朝法陣中打入法決,嘴裡唸唸有詞。
隨著法陣持續執行,周圍的空氣裡漸漸有一股力量被引動,彷彿受到牽引從四面八方彙集過來,再四座銅鼎與星陣間傳遞後,如長龍般撲出。
撲過去的方向,正是金山!
狂風肆虐,陣法在空中搭起一座橋,將四野大地上的熱量集中起來,朝金山輸送。
狂笑聲在風中響起,如沉雷迴盪四周,一條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祭壇上,朝紅衣老者抱拳。
“恭喜左兄,不愧是最精於火的火焱大能,此陣果然生效。”
回頭望向遠處的金山,高大之人臉上帶著憤怨之色,一字字說道:“本座倒要看看,你們還能支撐多久!”
困敵將近半年,不光魔修筋疲力盡,獵妖使也被金山這裡的環境折磨得死去活來,原本計劃兩個月解決的戰鬥,生生被拉長了數倍之久。如今大陸局勢有變,總令主已多次派人催促甚至訓責,巨大的壓力讓身為一路分令主的他幾乎透不過氣,早已忍耐到極致。
萬不得已之下,他不惜屈尊降貴向火焱修士尋求幫助,許以重利才請來這位有著火焱元嬰第一人的左路使者,尋求解決的辦法。
近兩個月籌備,付出無數靈材寶物,如今陣法啟動,果然有了效果;不僅僅周圍火毒躁意大大減輕,還將那些令人厭惡的氣息通通輸送到金山;此消彼長之下,可想而知魔修該難熬到什麼程度,怎不讓他欣喜若狂。
“一個月,不,半個月,半個月之內,本座定將此處蕩為平地!”
驚喜之餘,令主不惜自貶身份,對修為遠低於他的左使以兄弟相稱,微笑說道:“大事將成,煩勞左兄再辛苦些日子,待本座揮師將這些棄民斬盡殺絕,再與左兄敘話如何?”
聽了他話,紅袍之人沒有馬上應聲,目光遙望著周圍情勢,微微皺起眉。
令主疑惑問道:“怎麼了左兄,有何不妥之處?”
紅袍人說道:“陣法威力不對。”
“威力不對?呃……左兄放心,有這樣的威力,本座已經滿意……”
“令主錯了,老夫說的是不對不是威力太小,而是太大!”
紅袍人打斷了他的話,不耐說道:“金山火毒霸道異常,此陣最多略為化解,斷沒有影響其根本的力量。如今這樣的局面,恐怕金山內部有變,不得不防。”
“威力太大……”
令主臉上一陣抽搐,心裡想老兒真是欺人太甚,用了本座那麼多珍惜之物,竟然還嫌棄陣法威力太大。尤其可恨的是,此人自從來到金山,倨傲自負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若非正在用人之際,豈能容他這般囂張。
勉強壓下心中怒火,他說道:“威力大,難道不是好事?”
紅袍人冷哼一聲,眼中閃過幾分鄙夷,說道:“令主難道不知道物極必反的道理,這金山不知如何形成,無數年間吸收了不知多少火毒之氣,如今再被這樣猛力灌輸,一旦要是控制不住爆發開來的話,周圍千里必成一片煉獄火海。到那時,你我恐怕……”
“到那時,你我早已遠走高飛,管它洪水還是洪火!”
令主懶得再聽下去,淡淡說道:“左兄無需擔心,只要陣法持續數日,待本座將此山上的殘餘魔修擒下,便可宣佈大功告成。”
言罷,令主抬腿走出祭壇,一步百米,瞬間消失在呼嘯的風中。身後,紅袍人的目光從金山轉向地下,深深嘆了口氣。
“到底是什麼原因,將此山周圍火毒通通吸引到一個方向,若真的爆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