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聽聽。”
解脫?童埀眨巴著眼睛朝那方看,又見一熟人。
七十年前曾與十三郎、夜蓮等並駕齊驅的存在,如今修為原地未動,號稱道院第一廢人:賈克!
……
上一次道院大比,賈克險些死在夜蓮手下,後經救治得以復原,修為卻就此停滯。正如當初診斷的那樣,要麼破舊立新一路坦途,要麼心志頹喪原地踏步,道途中斷也有可能。
事實證明賈克不像看上去那麼堅強,曾經那位河東代表彷彿換了個人,猛虎般般彪悍獵豹般凌厲的氣勢一去不返,只餘下失意與落寞。
或許還有點滄桑;總之當童埀看到他的時候,除偶爾從其眼中閃過的精芒看到一些影子,幾乎不能將這個鬍子拉碴毫無神采的傢伙與賈克聯絡起來。
“賈兄……”
舊識見面理當打個招呼,童埀試著想說點什麼,但與賈克的目光對視後,一肚子的話彷彿被凍結在喉嚨裡,吐不出來,吐出來自己都覺得噁心。
有些人是不需要安慰的,賈克便屬此列。按理他早就沒資格再留在道院,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廖香梅額外恩准,成為一名被特批、遭人恥笑的“假嬰高人”。
假嬰!對其它結丹來說絕對算得上榮耀的稱謂,如果是野修,假嬰修士足可當得起普通結丹一聲“前輩”,但對河東這樣超大宗門來說,一個破境看不到希望的假嬰修士絕對比不上擁有潛力的結丹初,甚至都趕不上築基!
曾經的榮耀,如今彷彿鎖鏈一樣死死套在賈克的脖子上,一套就是七十年。
“見過老師。”
賈克沒有理會童埀,上前朝梅師低聲問安、默默施禮,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公子羽。
“你見過蕭兄?”
為什麼賈克如此在意蕭十三郎?周圍人不知道答案。按照常理思考,賈克受傷確與十三郎有些關聯,但是絕不至於因此產生“心障”之類的東西;至於交情……能到這種程度?
“那當然,我與十三郎是兄弟!”
毫不掩飾“攀高枝”才會有的無恥嘴臉,公子羽開口便將上古世家的顏面丟進馬桶,甚至還用糞叉攪上一攪。
“當初,蕭十三郎帶著我……與另一個不成器的小修士,聯手鬥浮魔戰真靈,開虛空破道界,直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本公子身為主力一員,勞苦功高立下汗馬功勞……”
夾頭帶尾一通疾侃,羽公子將往日經歷複述一遍,當然對自己的表現大書特書極力表現,對美帥則是極力貶低將其說得一文不值,對十三郎的描繪倒是中規中矩,甚至略有吹捧……因為這裡是道院。
故事講完,羽公子得意洋洋等待欣賞眾人驚佩表情,結果半響不見動靜,認真看時不禁楞了神。
“幹嗎呢這是,都笑啥?”
“老師,您聽到了?”
上官馨雅只差沒吐出來,強忍著厭惡說道:“這個人不知道從哪裡知道蕭兄的名字和一些事,就這麼騙上門來胡說八道,家中長輩們偏就信了他,真真是……”
廖香梅安安靜靜地坐著,沒有輕易開口。
各人自有各人的風格,繼承院長並未改變梅師性情,喜歡多看多聽多思多感;她仍如往年那樣坐鎮書樓,平素安安靜靜和煦如風,只有見識過的人才知道,梅院長一旦有了把握,做起事來何等雷厲風行。
“師妹怎麼能這麼說?為兄之心,一片赤誠可昭日月,絕無半字虛言……”
“等一等。”
童埀賈克同時叫停,之後兩人對視一眼,童埀憨憨笑了笑,將機會讓給賈克。
賈克深吸一口氣,盯著公子羽的眼睛說道:“閣下遇到蕭兄是什麼時候?”
公子羽微楞,回答道:“這個……有七十年了,怎麼?”
賈克說道:“那個時候,閣下是何修為?”
公子羽伸手撓頭,羞澀回答道:“這些年忙著討馨雅歡心,都沒怎麼修煉過。”
上官馨雅頓時黑了臉,恨不得一刀將其砍成八段。
賈克也為之呆了一下,內心讚歎這位公子皮功了得,又問道:“閣下剛才說,你們一共三人並肩作戰?另一人實力如何?”
公子羽皺眉說道:“那傢伙……和我差不多,你到底想說什麼?”
賈克冷笑說道:“七十年前的蕭兄什麼樣,我們這些人再清楚不過;賈某斷言,彼時他再強也很難強過元嬰,遑論你這樣的高手?”
能把上官馨雅逼至這樣,公子羽的本事不用費力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