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不要!”
上官馨雅完全呆住了,要麼就是被羽公子的摸樣嚇暈,尖叫望著他不知如何是好。她在心裡想到底是怎麼了,為何只是看到一名化神修士出現,那個從來都是樂哈哈的傢伙立馬就發了瘋?
“走不了的。”
賈克與童埀先後來到兩人身邊,面色陰沉說道:“連化神修士都出動,為的就是萬無一失。”
童埀結丹,賈克假嬰,上官馨雅成嬰僅數十載,公子羽……撐死強不過大修,這樣的陣容面對化神,賈克想不出任何脫困辦法,唯有束手就擒。
萬無一失?為什麼?上官馨雅似懂非懂。
論實力論戰鬥,此時的她遠遠超過賈克,但若論機謀論到對局勢的把握,別說賈克這樣曾為一方代表的人,連童埀都比上官強。眼前結果叫人絕望,好在上官馨雅忙於關注公子羽,倒也不是太在意。
“請公子收法吧,沒用的。”
看出上官馨雅心不在焉,看出公子羽在準備一項大法術,賈克默默勸說道:“未傷人先傷己,不如忍辱負重。”
這是實話,也是廢話。羽公子絕不是不能忍辱負重的人,但他比賈克看得更清楚。對方敢於無視上古世家、出動化神修士登場攔截,意味著水仙宗之變僅是一項大計劃的冰山之角,同時意味著自己這行人已成為必須捕殺的獵物,不能不拼命。
“吼!”
片刻功夫,公子羽已變得不像個人,身高過丈體型橫爆,全身上下披滿浸透鮮血的長毛,兇獰好似惡鬼一般。他的氣息與身體完全反過來,越來越微弱,越來越虛幻,淒厲中透著濃濃詭異。
這般場景落入眼中,眾人生出的感覺竟然不是恐怖,相反覺得有些悽豔,還有幾分淡淡哀傷味道。就好像親眼看到一顆在沙漠中掙扎了無數年的樹苗,最終抽枝蔽日遮陰……結果遇到一名頑童路過,悄悄放了一把火。
熬過無數天災、與乾渴搏鬥無數年,老樹紮根將獲永泉,偏遇到小小火焰將其化作灰燼……
上官馨雅忽然流出淚來,體內似有什麼東西被觸動,又像是一面鏡子被打破,露出另一個世界。
“不要這樣做,求你了,不要……”
回答她的是一聲淒厲狂嚎,體如巨猿的公子羽勉強抬起手,再度點向胸口。
“沒用的,沒……”
賈克想勸,但又沒法勸。假如此法能夠威脅到對方,黑衣人斷不會容許公子羽安安靜靜施法。之所以沒有動作,要麼因為貓捉老鼠存心戲耍,要麼另有所圖。
“抱歉,我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童埀最後一個升空,上來便朝三人施禮,三拜後慘笑說道:“想不到,敝門竟能引動道盟。”
眾人微愣,童埀指著那名黑衣人旁邊的黑麵修士,說道:“我認識他,早有傳聞是道盟的一份子。”
黑麵修士哈哈一笑,說道:“童兄的話,宋某可不敢認;誰都知道梁山只是群草寇,頂多只能替道盟前輩跑跑腿,可不敢說是其一份子。告知童兄一聲,如今梁山已不復存在,所有人都被水仙宗弟子殺死生祭,這裡面的意思,童兄想必能明白。”
童埀懶得計較內裡究竟,恨聲說道:“可惜,你怎麼沒死。”
黑麵修士大笑,回應道:“宋某是人證,不僅要證實水仙宗惡行,還要證明爾等下面要做的事;有這麼多事情要做,在下怎可隨隨便便就死。對了,險些忘記告知童兄,宋某修為雖弱,但也不能做視滅門之仇不報;剛剛我抓住一個叫杏兒的姑娘,取了她的命,還搜了她的魂。”
童埀嘴角抽搐幾次,沒有說話。
黑麵修士不滿說道:“童兄難道不想問一問,宋某在杏兒姑娘的記憶裡搜到什麼?”
童埀望著他認真道:“杏兒一定在想,該用多少種法子殺死你才好。”
黑麵修士愕然說道:“童兄怎麼知道?真有你的。”
童埀再度沉默,想說,當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對著木頭吹噓沒什麼意思,黑麵修士轉向賈克,笑嘻嘻說道:“這位就是河東代表?呃,曾經的那位。”
賈克抬頭,目光望著那名猶在興致勃勃研究五鬼的黑衣人,之後轉向對黑麵修士,冷笑說道:“你是不是傻了,真以為自己還能活?”
黑麵修士為之一愣。
賈克望著他說道:“就憑你,也有資格做人證?”
黑麵修士神情微變,說道:“證人也需要資格?”
賈克輕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