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貪心了。”
這樣一想,兩個十三郎都不覺朝胸口處摸了摸,隨即發現分身並沒有那道印記,應同屬無法複製的型別。想想也對,十三郎早已見識且認識到那顆星印如何厲害,若連它都能複製,恐真的堪比天道了。
“一條命,這是一條命,也只是一條命。”
初步有了結論,十三郎身軀微震,兩個十三郎重疊合一。不出意外,十三郎的修為絲毫沒有增加,假如是修士自己修煉的分身,結果顯然不會如此。
由此可證明林氏老祖的話,所謂牽機就是命,只是命。
自己是自己,分出來的自己還是自己,無需過多研究,十三郎很快弄明白這具身體與分身有何差別,可說各有優劣。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不像分身那麼多顧慮,永遠不用擔心其鬧獨立;形容一下的話,他就是十三郎的影子,如今成為可分割的存在,但不可能完全脫離本體。其次是感應上的區別,十三郎直覺地認為無論相隔多遠,自己都能看到感受到分身所能看到感受到的一切。
至於修煉,暫時沒有辦法研究,十三郎知道“他”可以修煉,但不知那種修煉對本尊有沒有作用;如果有,又是以何種形式發生。
“假如是同步?”想著想著十三郎不禁笑了,暗罵自己貪心,同時祈禱美夢成真。
“提高一倍啊!呵呵,還是想想別的吧。”
長期廝殺,十三郎第一時間聯想到的不是如何珍惜這條命,而是怎樣讓他在戰鬥中發揮最大。別看只有一種法力,且帶不走任何寶物,仍抵得過一名普通武尊。其它方面,雖然眼下不便研究,十三郎仍大致感覺得到,分出來的那個人只認一種狀態,就是分身的那一刻。
打個比方,十三郎現在受了傷狀態不是最佳,其變出來的十三郎境界可跟著本尊走,狀態卻已然確定。也就是說分身現在同樣有傷,法力也不全,需要時間、丹藥調理才能恢復。
假如事先知道這些,吝嗇如十三郎多半不會把他變出來,以免多浪費一份材料。然而變都已經變了,不可能把他幹掉重新變一個新的出來,眼下只能讓分身與本體重合,試圖如法寶一樣溫養,也算療傷的一種。
“命,命,命……命好啊!”
雖然是個殘次品,而且不能無限複製,十三郎還是很高興;他此時已經意識到,這具身體的最大作用在於:可犧牲!
看著自己死的感覺肯定不好,然而真遇到不可化解的危險時,斷尾求生是唯一的出路。單隻如此,仍不足以讓十三郎這般感慨,他最看重的是:“分身”與自己並無類似生死契的感受。
也就意味著,分身若死不會影響到自己,也不會波及其它家庭成員。當然,分身死了就是真死了,不可能再變出一個無限使用。至於牽機為何能夠變出分身,有沒有可能弄明白進而重複此過程……不用想了,那顆星印又一次沉睡,十三郎根本喚不醒它,什麼都無從談起。
“牽機為林氏老祖所創,其根源與涅祖分不開,但都不夠完善。只有嵌合在星印裡才能真正發揮作用,那是不是意味著,這個印記就是、就是、是……”
十三郎有點不敢往下想,也來不及再想下去,此次血鼎融合因牽機而起,十三郎如今或可算作牽機的主人,很快感覺到槍王等人遇到的危機,為之大驚,且勃然大怒。
“鰲衝你這個小王八蛋,竟敢恩將仇報!”
……
道門開啟需要祭獻,祭品不足便需活人彌補,十三郎不是頭次見到這種情形,焉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但他想不到一點,血鼎竟然連自己的隊員都不放過,要將他們一起、一齊吞噬。
滄浪星無人能夠奈何血鼎,十三郎自也不會朝那個方面想,當時當下,他所能夠依賴的是之前那一幕所帶來的靈感:道門之所以有開,或許離不開自己的那顆星。
抬頭望著那隻不停顫動表達憤怒的血鼎,十三郎竭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緩些,堅定說道:“你恢復的鑰匙在我手裡,有本事現在搶走,不然就得依了這一條:不要動我的人,絕對不要。”
嗡的一聲,如千萬只巨鍾同時顫抖。鼎身震動,血鼎無言但是憤怒,憤怒到無法言表。
十三郎神情不變,依舊用平緩的聲音說道:“這個局不是你下的,他們不是你的俘虜;你只是一個工具,一件法器,一個把子捏在別人手裡的瓢。”
轟!嗡鳴化作巨響,幾片符文自鼎身飛出,帶著沉肅的意味飛到十三郎面前,如同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