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安排?”
樂洪濤仍在思索五雷之前的話,隨口道:“小事而已,老祖為何又問起?”
五雷皺眉說道:“本尊提醒過你,除非我主動叫破,不得以血脈相稱。”
雷尊志在天下,道盟是一條繞不開的坎;樂洪濤身擔重責,將來作用越來越大。之前告知廖香眉是為了攻心,五雷展示力量逼迫其就範,仍希望道院不要因此而分裂;他不擔心廖香眉宣揚此事,因道院大比實力固然重要,德行也為諸多長老分院看重,假如廖香眉那樣做了,非但不能取信於人,相反容易被五雷握住把柄,更失人望。
不擔心廖香眉,不表示這件事情沒有風險;道盟道院同代並立,假如樂洪濤失誤、不經意暴露身世的話,道盟必因此大生警惕,後果可想而知。好一點,他在道盟的前途就此終結,假如事情朝極端處發展,丟失性命也不是不可能。
除此外,五雷很清楚自己聲威如何,無外人在場仍不願以老祖自居,刻意避免因此對樂洪濤造成影響。無論修真界還是凡間,虎父犬子都為尋常事,雷尊思慮長遠,寧可養子成狼也不願因為自己的緣故致其懦弱,可謂用心良苦。
聲音漸漸沉重,五雷說道:“謀大事必重小節,一時疏忽一世恨;這個世界,最不該做、最無用的事情都是後悔,切記!”
樂洪濤能輕易感受到話語中包含的意志,期許,或許還有一點失望。略低下頭,他對五雷輕聲解釋幾句,語氣誠懇。
五雷一直望著他,眼中那抹憂慮始終存在,待其講完仍默默觀望,良久才輕輕嘆息,目光罕見露出柔和。
“我知道,你對飛兒有些……”
“雷尊不是要問嶺南?”樂洪濤忽然說道。
五雷稍楞了一下,雖即刻便回覆,神情終不禁有些複雜。
“你是如何處理?”
“我讓鬼煞去攔截上官等,尋機將他釣出來。”
樂洪濤回應著,稍後又說道:“防其不出,我著人將此事洩露給那二人知道,據回報所示,他們此刻已經出發。”
五雷此刻已平靜下來,想了想,說道:“做的不錯,只有一條,鬼煞這邊不容有失。”
樂洪濤灑然說道:“雷尊多慮了,鬼煞同為靈魔異體,最瞭解如何與這類人戰鬥。況且他畢竟還不是化神,縱強又能強到哪裡去。”
五雷搖了搖頭,臉上帶著追憶說道:“當年,本尊發覺此子對我有殺意,雖不明白原因出在何處,亦曾想過斬之以絕後患。可惜……”
“道院十年,沒有人能在老師與卓兄眼皮底下做成這件事;外域之戰時機最好,但因為蓮兒的舉動,他與大隊失散不知所終;再出現時,四方聯盟因其而成,此事又被拖延。”
“後來的事情你都知曉,既然他去了魔域,自毀身份揹負罵名,本尊也就懶得再與之計較;誰曾想他會在這個時候回來,且成長到如此程度。”
“事出反常必為妖。該死而不死,欲殺但不便出手,出手的人殺不了……你覺得他不應該能夠戰勝鬼煞,本尊亦這麼看,但就以往的例子,其它如這樣想的人多敗、或乾脆死在其手中。”
幾番感慨,雷尊微慮說道:“鬼煞這個人,薄情寡恩兼有狡詐,不夠牢靠。”
樂洪濤輕笑一聲,回應道:“我並未告訴鬼煞蕭十三郎的身份,只說是一個靈魔異體修士,修行獨特百年即將突破化神。”
雷尊頓感欣慰,不吝誇讚道:“鬼煞現在的情形,但凡有一絲可能都不肯錯過,此舉大好。”
樂洪濤笑著說道:“最重要的是,鬼煞是玄靈子的人,即便出了事,上古世家還有河東等,也不能因此汙到我頭上。”
聽出樂洪濤得意,雷尊淡淡說道:“上官馨雅剛剛結嬰,賈克已是廢人,童埀不值一提,那名外域小修實力不錯,但還沒本事從化神手中逃脫。要說出意外,問題仍只能在蕭十三郎這邊。”
“世間沒有什麼事能夠完全不留痕跡,總不能因此就不做。雷尊所慮,難道是擔心鬼煞被蕭十三郎擊敗?”樂洪濤連連搖頭,神情大為不屑。
“就算是這樣,鬼煞這個人最擅臨機應變,總不能連逃都逃不掉吧?”
“……”五雷無言以對,化神戰元嬰連逃跑都做不到,這種話讓他如何說得出口。
“派人聯絡一下,如有訊息再做定奪……”
心中仍有不安難以消除,雷尊正想叮囑幾聲,忽聽外面有人回報;潮汐已停,傳送將開,請大家即刻準備上路。
“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