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問,請前輩解惑。”
“講。”目睹十三郎爽快交出又一道三生魂魄,四足明顯心情不錯,果斷應聲道:“只要不涉天道之秘,本尊無不作答。”
“前次前輩法駕金山,理應能察覺到另一道三生氣息,因何不取?”
……
何謂三生有路,什麼又是六道無門,十三郎不知道,也問不出。他知道的是,金山大戰,四足破碎虛空而臨,連碧落都坦誠不是其敵手。當時夜蓮恰在其地,四足卻沒有將她順手帶走,若它不是聖君也就罷了,此時即已驗明身份,十三郎當然要問一問。
“那個神族女娃?”
四足略有驚異,說道:“你和她有仇?”
十三郎搖搖頭,說道:“晚輩恩怨與眼下之事並無關聯;前輩難道不曉得,她與叮噹本為一體?”
四足失笑,說道:“本尊一直認為那隻老鳥膽子太大,舉措太冒失;現在方能肯定,他沒有向你透露太多。”
十三郎聞之皺眉,心裡似有一絲線頭閃過,難以抓住。
四足說道:“三生有路,並非只是將一魂化三再合而為一,那個女娃早已有了守護,本尊取得了她的人,取不了她的造化。”
十三郎目光微閃,說道:“守護?像您這樣的存在?”
四足不承認,也不否認。
十三郎有些不甘,譏諷道:“說是守護,多半是栽培留待取用,可對?”
四足一點不生氣,話鋒微轉說道:“若你將她送來,本尊倒是可以……”
十三郎覺得奇怪,問道:“從我這裡過一趟,和您自己動手不一樣?”
“因為你有奪……”四足語氣微滯,神情異常複雜。
……
“我有什麼?”
“你有……”
四足說道:“這個不重要,只要你把她送到聖山……”
“做夢!”
十三郎想都不想,斷然拒絕四足的要求,微諷說道:“該不會是前輩破空之後虛有奇表,力有不遂吧?”
也就他才能說出來這種話,美帥聽了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公子羽本就趴著不敢起來,此時更連頭顱都埋進臂彎,只恨不能遁地而逃。
“呵呵,真是個有膽色的小傢伙。”
四足終於流露出幾分不自在的神情,說道:“你該不會是想試試挑戰本尊吧?本尊知道你現在隨時可結嬰,放心,本尊絕不干涉。”
美帥不瞭解四足的脾氣,聽到這裡險些把眼珠瞪出來,更讓他吃驚惶恐的是,十三郎居然鄭重點頭,回答道:“如果不是前輩要搶我的天道之力,晚輩真想試一試。”
四足啞口無言。
以他的身份,殺掉幾人像捏死螞蟻,自不會有不安愧疚等無聊情緒。然而一碼歸一碼,殺人無妨,搶掠一個不知差了多少級的後輩機緣,總歸不太光彩。
這就好比一個普通人,殺死千萬只螞蟻、踩爛千萬只螞蟻窩,也不會有人怪罪;但若有人掏螞蟻窩為了和那些小東西爭食……想必會傳為美談。
話說回來,假如螞蟻抱回去的不是沾了灰的飯粒、昆蟲的腿蒼蠅的翅膀,而是一顆能夠增加壽元的仙丹……那就非搶不可!
四足再有本事也不能逼著十三郎結嬰,無奈說道:“……罷了,以本尊對人類的瞭解,愛侶將死,應該表現出難過悲傷才對,怎麼有空與本尊胡侃。”
十三郎搖搖頭,說道:“前輩若有本事救她,不,只要能讓她恢復道基,晚輩立即結嬰。”
“嗬!”
美帥失聲驚呼,隨後便默默低頭。他是聰明人,自能明白兩人的話代表著什麼含義,連四足都要覬覦的東西,可想而知其珍貴程度。冷玉的情形一眼可見,若不是十三郎那聲斷喝,怕是連身體魂魄都已化灰而去;這樣的人這樣的狀況,恢復道基有什麼用?還想修煉恢復本源,根本不可能的事。
與美帥相比,公子羽顯然不夠理智,或許還有點風花情懷,聽了這番感天動地的話,羽公子竟然流下淚來,好生感慨激盪。
“這個……”
四足猶豫了一下,最終仍言道:“本尊不能騙你,她已自絕於天道,除非能夠跳出陰陽,超脫三界,再不會有復原的機會。”
十三郎冷笑譏諷道:“如果施展天賦的代價就是死,塑靈族早已滅亡殆盡,怎麼能被尊為聖族。”
四足輕蔑說道:“什麼聖族,不過是魔族讓保持驕傲的叫法罷了。塑靈族天賦的確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