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這就好!”
室內有人答應著,傳來幾聲響動;稍後,吳二爺率先走出來,身後跟著仵作與黑帽子大漢。仵作神情有些疲憊,聲音得意說道:“先生把把關,怎麼樣?”
黑帽子大漢不停揉臉,嘿嘿笑著說:“有點粘,不怎麼舒服。”
仵作白了他一眼,說道:“只用一天,講究那麼多。”
年輕人上下打量,稍後說道:“喝點酒。”
吳二爺一拍大腿,說道:“對了!我說怎麼覺得不對勁兒。”
黑帽子大漢解下酒囊,發現是空的,咒罵一聲。旁邊吳忠遞過自己的那一袋,大漢對嘴灌了幾口,打著酒嗝說道:“現在咋樣?”
“好多了,好多了。”
仵作老人連連催促道:“趕緊吧,那傢伙很少在家裡過夜,遲了容易出毛病。”
年輕人贊同點頭,對懷中女孩說道:“記住了嗎,倒袋子時候千萬不要灑在身上,完了找個角落躲起來,會有人接你出來。”
女孩嗯了聲,疑惑地目光望著黑帽子。
黑帽子大漢嗨嗨笑著,從年輕人懷裡接過女孩,與幾人打過招呼後大踏步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內。身後年輕人望著他的背影,臉上平和不在,有些陰鬱。
吳二爺湊上前,小聲說道:“狼穴、鬼窟、蟲巢……重地中的重地,均有仙家重重把守,實在沒辦法……”
“我知道。”
年輕人心想真正麻煩的不是那些把守修士,而是……
多想無用,他回頭問:“那邊怎麼樣?”
吳忠連拍胸脯,回答道:“先生放心,二……我拿腦袋擔保,出不了意外。”
“就算出意外,也用不著掉腦袋。”
年輕人笑了笑,說道:“那就走吧,不能讓他們有反應的時間。另外,回去給外邊傳個信兒,可以發動了。”
“是!”
幾人先後離開宅院,這次年輕人走在最後,出門時彈出幾道紅芒,划著曼妙的軌跡飛入屋內。
一片火海。
……
年前的某個晚上,亂舞城發生幾場火災,不大,但格外兇猛難救;至於有沒有傷及人命,沒有人知道。
大雪天失火,人們更多地是把它當成老天爺不小心放的煙花,實在提不起什麼精神關注。這個世界高層建築很少,風威難盛雪鎮屋牆,火勢能強到哪兒去?況且被燒的都是平日裡見不著人、見著人不敢招惹的那種,願意理會的更少。
說來也怪,明明不算大的火勢無比頑強,在雪水蒸開的滋滋聲中飛舞跳躍,將著火的房子燒成灰燼,片瓦不存。被驚醒的人們出了屋,發覺火災僅限於一隅,烤化的冰雪足以保證火勢不朝自家蔓延,遂放下擔憂指指點點,神情頗多感慨。
“天火,絕對是天火。”不少人這樣評價,得到不少附和。
火災不大,發生的距離相差極遠,讓人很難將它們聯絡到一起。火災過後生活繼續,除了極少數不甘心的拾荒者在廢墟內搜素,連平頭百姓都不屑光顧。至於那些本該主持一方平安的老爺們,當然更沒有興趣關心。
今天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因小事分散精力。
聚義廳,七宗會約;三元慘案發生七天後,七宗終於放下糾葛,決定統一看法,拿個方略出來。
……
蕭先生入城,三元閣開張,妙音門接二連三被封館,這些原本是七宗樂意看到的場景,然而隨著時間延續,尤其是三元閣慘案發生後,因七宗沉默造成的連鎖反應接踵而來,漸漸顯露出一些讓眾人不安的苗頭。
首先是妙音門,以往她們就像沾不得的刺蝟,碰一碰就要受傷,對任何冒犯均以暴烈的姿態展開反擊,令人無奈而又厭煩。加上民眾多懷感恩之心,動輒上萬甚至數萬人聚集對其聲援,七宗很難下決心與之生死一搏。
其實這隻能怪七宗自己,若它們真能聯起手,妙音門再強一倍也不可能抵抗;然而七宗七族彼此也都虎視眈眈,今兒捅一刀明天抓把臉,看誰有弱小的趨勢就恨不得一口吞了它,怎願意豁出老本和妙音門血拼?
身邊有個這麼難纏的傢伙,七宗吃飯不香睡覺不穩但又無可奈何;因此當蕭先生擺明車馬與妙音門掰腕子的時候,七宗不約而同採取暗助,巴不得他把所有醫館通通封掉,再和妙音門展開血拼;最後當然是七宗出面擺平雙方,大家和氣生財分了那個讓人眼饞的、擁有無數女人和資源的宗門,順帶把那個據說是新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