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門也聯絡不到他們?”十三郎問出最想問的話。
籃瓶兒點頭,警惕的聲音問:“你想幹嗎?”
十三郎笑了笑,回答道:“不幹嗎,我能找到他們。”
“真的?”籃瓶兒難以置信,眼神再次出現恍惚,瞬間即逝。
“當然是真的。”
十三郎言辭鑿鑿,表情誠懇,伸手朝牆外示意道:“前提是,讓他們都回家。”
“為什……”
“這個真不能說,要過幾天才能看到效果。”
“真的?你不會騙我吧?”
“千真萬確。”十三郎信誓旦旦。
“可我覺得不像。”籃瓶兒表示某人人品不可靠,說道:“你看著我的眼睛,好好看著,再重新說一遍。”
“……”
“不敢看我,就是騙我。”籃瓶兒嚴肅說道。
“夠了!”
十三郎無法再忍,喝道:“你到底幹嗎來的?本官懷疑你根本不懂煉丹,不顧大局,不通事務,不知輕重……”
“夠了!”
籃瓶兒嬌聲喝止,其聲響亮十倍,半點都不肯吃虧。
“我可以將請願百姓撤走,但你要記住,給三王寫信要提前通知我,否則的話,哼哼。”
“你能怎麼著?”一半試探一半裝樣,十三郎貌似根本不在意她的話。
籃瓶兒目光輕蔑,嬌笑說道:“呵呵,蕭先生很厲害,厲害得超乎想象;可您別忘了,妙音門是什麼樣的宗門。”
十三郎目光微凜。
“人人都想拿住蕭大人的把柄,可又怎麼都拿不著;您好像什麼都不在乎,又好像什麼都在乎,實在難以捉摸。但我知道,您再怎麼狠毒涼薄也不能不在乎一件事:亂舞城!”
籃瓶兒說道:“能治人就能殺人,妙音門如果想殺人,可不是幾百幾千或者幾萬,而是整座城池。”
“亂舞城如果沒了,看你們還爭個什麼爭。所以請蕭大人務必要記住,有好玩的事情,一定不能瞞著我。至於我懂不懂煉丹……”
嬌聲脆語冷麵寒目,藍衣少女說話像唱歌,流露出的決心與自負,讓十三郎也不能不為之膽戰心驚。
籃瓶兒說道:“等忙完這一陣,你自然會知道。”
“你知道血鼎嗎?”十三郎忽然問。
“當然知道!”籃瓶兒回答後馬上知道上當,輕笑道:“三王有兩個為它出了手,你很厲害,讓他們暫時沒辦法。”
“不過你放心,那破玩意兒誰愛爭誰爭,姑娘我沒興趣。”
……
談話至此,雙方都無法再繼續;十三郎不可能交代全部打算,妙音門也不會洩露全部底細;換個方式講,此時雙方的合作仍處在“走走看”階段,何時才能公平地坐下來商談,要看實力。
十三郎顯露了自己的力量,因出動的都是之前從未顯露過的手段,妙音門無法判斷他還有沒有底牌;反之亦然,妙音門在防備七宗的同時輕輕鬆鬆召集幾萬人,可想而知其破釜沉舟起來會具有何等強大的破壞力。正如籃瓶兒所講的那樣,能治人就能殺人,假如十三郎的打算不僅僅侷限於七宗,妙音門擁有其餘宗門無法擁有的最後手段,將整個城池、數千萬人抹去!
那種結果誰都不願意看到,選擇這個時候告訴十三郎這句話,當然不是為了被他激怒而失言。只能這麼講,短短數日,十三郎的表現過於驚豔,讓妙音門欣慰又感受到了威脅,不得不提前警告。
“合則兩利,否則最多魚死網破,大家一起完蛋。”十三郎嘆息說道。
籃瓶兒輕笑,冷漠的臉上毫無表情,回應道:“就是這句話,蕭大人好機靈。”
“明白了,忙你的去吧。”十三郎揮手喚來大灰,淡淡下令。
“細雨計劃,開始。”
“好咧!”神驢一聲歡呼,藍姑娘險些嚇至摔倒。
“它……它它它……”
“沒禮貌,沒素質,沒教養,沒見識……”大灰昂首闊步,消失在漫天冰雪中。
第660章細雨前,雷聲慢慢有至。
細雨如風如霧又如絲,溼衣染色,最能侵透人心。
瓶兒姑娘不知道細雨是什麼計劃,但能聽出話中包含的毒辣意味,內心微顫。
“需要我做什麼嗎?”
與剛才相比,藍瓶兒的語氣多出幾分真誠,增加幾分凜意,好似持刀捲袖向牛羊的屠夫,準備大幹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