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
“去你媽啊去你媽,難怪啊難怪!”
蜈蚣,俗名百腳,修士習慣稱其為天蜈,也就是飛天蜈蚣。
與人名僅為標記不同,無論妖獸或者魔獸,稱呼往往具備一定含義;最常見的是註明其最大特點,供人類辨識。比如夔神,實際上標明瞭大灰的血脈;飛天蜈蚣指其化形後能夠生出雙翅,擁飛天之志。
不淨就是百腳,但他也是一個人,不是化形的,而是真正具備人修血脈。
山君門下個個奇異,其不尋常處首先便是擁有人形,雖各有其道,最終都在人間廝混。妙妙如此,不淨如此,十三郎之前遇到的靈機、十三娘,包括實力最弱的虎嫂也都具備人形。較真算起來,大灰看似排名比虎嫂高,獸性卻更足,因其化形靠的是外物,仍應列為妖獸。
天道自有法則,人就是人,獸便是獸,各成其形方能發揮最強,也更方便其成長。這便是十三郎一直不將化形石還給大灰的根源,夔神雖時有抱怨,但知道少爺為了它好,嘴上說說罷了。
不至八級不為人,指的是獸性本源,是修行路上的一道坎,而不是絕對無法越過的天塹。
即便化成人形,妖獸本質上還是獸,若與人修結侶雙修,誕生子嗣仍為半人半獸。需要提到的是,只要具備妖獸血脈,其戰力最強的時候依然是獸形。八級以上能化形的妖獸或許喜歡與人類廝混,但在平時修煉、真正遇到強敵時,通常都會選擇變回本形,以圖達到最強。
極個別例外當然有,比如十三娘,它是靈狐,但如果遇到的對手是人,便不會採用本體應敵。因其一身道法多在魅惑,狐狸外形首先就讓人警惕,神通威力難免打了折扣。
和尚要隱藏身份,不但變成人,還要扮演一名得道高僧,戰鬥時受到的限制也極多。首先他不能隨意施展本體天賦,比如那近百條強似上品飛劍的腳,還有蜈蚣必定含有的劇毒,天蜈生翅後奇快遁速等等。考慮到環境與血舞王的威懾,七折八扣,不淨王看似與八指先生打得難解難分,真正發揮的實力恐不足一半;而這恰恰是十三郎敢與之一戰的最大依仗,利用到極致。
八指先生明白,只要和尚是山君門下,就一定要避免被打回本形,焉能不受制約?因為此,十三郎發動第一輪攻勢的時候甚至有意控制了強度,生怕激怒或逼迫對方孤注一擲。直到“誘”敵成功,鞭屍之術發揮奇效,十三郎確認有機會一舉重挫對手時才放開手腳,全力予之重創。
結局只有一個詞能夠形容:戰果輝煌!
胭脂鳥現身,一舉毀掉和尚本可運用的雙翅之根,將其潛力打掉一半;十三郎全力出手,藉助因其道心紊亂的戰機瘋狂屠戮,不惜代價毀掉百腳中的小半;至於法力道心等等虧耗,對和尚來說很重要,對天蜈來講反不必在意,僅僅是附贈品。此時如對比巔峰期戰力,不淨王雖已顯露本體,實力卻已經降低許多,仍在十三郎可接受的範圍內。
“昔日九指神丐油炸蜈蚣,被傳為天下絕味;小爺我不貪吃,只好揭了你的殼,煉製幾身鎧甲盔服,倒也稱得上精美。”
戰機瞬間即逝,能把握才是真英雄;也就是這個時候,十三郎認出對方來歷,乃傳聞中才得一見的飛天蜈蚣。和尚為什麼喜歡吃雞腿,連體型與雞相似的胭脂鳥都不肯放過?因蜈蚣與雞互為天敵,且多數時候被當成食物,焉能不彼此仇視。
“孽障,你找死!”天蜈瘋狂怒吼。
“滾!”先生咆哮回應。
胭脂鳥被活活分了屍,靈體沾染惡毒巨瘴,意味著需要十數年甚至更久才能恢復。與之相比,十三郎看著血肉模糊,實則多為皮肉,戰力儲存完好。但他被破了相,雙眼險些被爆,其驚其怒如地底火泉即將湧現,再無法按壓分毫。
憤怒的天蜈憤怒的王,憤怒的八指憤怒的人,一人一蜈好似兩頭爭奪伴侶的公牛,紅著眼張開手,紮起腳舞著刀,毫無避讓再沒有留手,惡狠狠“扭打”在一起。
以“扭打”描繪修士間的戰鬥很無奈,但又沒有別的詞可以形容。人與蟲都沒有再弄心機,正面似兩臺撞城錘轟然相撞,無法區分彼此。
刀芒閃爍,黃光耀眼,鮮血飆飛如雨,金鐵之聲震盪耳鼓。不淨王既已現出本相,此戰再不考慮後果退路,全力以赴,以滅殺對手為目標。
除去無堅不摧的數十道利芒,飛天蜈最大也是最強的神通便是那一口口不停噴出的毒煙,中間夾雜著條條綠絲,足以令大修退避不迭。反之十三郎第一次孤身面對超階大能,再瘋狂也不能不考慮實力之差,神通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