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縱有疏漏還有舌頭,捆粽子一樣將海蝨綁起來拋向空中,任由數萬飛蟻欺凌。
海蝨多為寄生,最擅長的就是以小欺大,今天遭報應了,數萬飛蟻將它裹成了球,片刻功夫就被掀了殼斷了腿,連那兩條冒牌鯰須都被啃去一半,轉眼只剩下半條命。
還是那句話,它太弱了,弱不禁風,所以才更加奇怪。
“小場面,沒啥意思。”大灰看了會兒,跺足擺尾悻悻搖頭做高手狀,神情多有不屑。
胖胖估計是吃飽了,此時沒有興趣再和飛蟻爭奪食物,將海蝨扔上拋下玩得好不開心;龜甲之上,十三郎目光灼灼望著遠方,忽張口輕吐,再次拿出血鼎。
血鼎現身,劇變也隨之而來,那頭本已後悔不迭拼命想逃脫的海蝨驟然扭過頭,眼中再次射出瘋狂的慾念,不顧生死穿透重重阻礙,直撲十三郎。
此時的它極其悽慘,背後甲殼去了大半,兩隻眼睛瞎了一隻,原本兇惡猛厲的鰲唇豁了口,豁口上還趴著兩隻飛蟻瘋狂撕咬;八條腿肢還有三條,且都被啃到幾乎斷根,哪還有半點妖獸威儀。即便如此,海蝨仍掙扎著涉水前進,目光死死直直盯著十三郎的手,一眨都不肯眨。
“果然如此。”
十三郎看看遠方,發現那些低階妖獸也有異動,但其表現遠不像海蝨這般激烈,仍保持著理智不肯上前。
“階位越高就越容易被吸引嗎?那樣的話,以後日子可怎麼過?”
假如顧慮鮮血引來更多海中魔獸,十三郎本可早點離開,何必在此耽擱這麼久?之所以如此,便是因為他要證明自己的猜測,重新評估自己的處境,進而尋求應對之策。
要驗證的有兩種,導致這些妖獸陷入瘋狂的,到底是血鼎,還是因為十三郎自己。
結論很明顯,這些妖獸看中的是血鼎,會為得到它而發瘋。由此也證明了十三郎之前的猜測,龜獸與鯰魚之所以放棄爭鬥轉向自己,並不是因為他的肉更香,也不是因為被他打擾了戰鬥惱羞成怒,而是依據本能爭搶這隻鼎。
“情況不妙啊……”
得出結論不等於解決問題,十三郎深深皺眉又不禁暗自慶幸,轉而想幸虧自己落在這兒,萬一傳送到某隻八級大妖的感應範圍,豈非自投羅網?然而話說回來,十三郎不可能一直待在這兒不動,血鼎既然能吸引妖獸,以後該怎麼辦?
“老祖宗沒說過這回事,到底是亂生海妖獸奇異,還是因為血域血鼎發生了變化?又或者,問題還出在我……不要殺它!”
沉吟中喝止胖胖下殺手,十三郎隨手彈出百來到禁環,將那頭氣息奄奄的海蝨捉到身前,仔細研究。
其實沒什麼好研究,海蝨對血鼎的渴望顯而易見,落到這步慶幸依舊不肯放棄,目光片刻不移。十三郎左右看了會兒,忽伸左手在海蝨背後劃出一道傷口,右手一指,將血鼎埋進其體內。
“倒看看你要它做什麼……嗬!”
視線中,海蝨抽風一樣劇烈顫抖,身體上冒出陣陣青煙,其血肉如陽春之雪疾速消融,化作一股股煙氣融入血鼎內。與此同時,血鼎之上符文再現,一如之前修士融入精魂時的摸樣,但……
更貪婪!
“見鬼!”大灰連退三步,面帶驚容低呼不已。
海蝨拼命掙扎,嘶鳴聲絕望淒厲,令人幾不忍聞;片刻之間,它的身體就化作一灘水,一股煙,一陣風,之後……沒了。
血肉,皮甲,筋骨乃至妖丹與靈魂,什麼都消失殆盡。吞掉海蝨的血鼎還是血鼎,符文回收安安靜靜地躺在地面,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是……”
十三郎震驚無語,忙以心神感受血鼎內是否多出什麼,結果毫無所獲,海蝨就這樣憑空消失,半點痕跡都找不出來。
“不肯能,絕對不可能!”
十三郎無論如何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心裡難不成妖獸都是傻子,想要血鼎是為了自殺?那怎麼可能!
“呱呱!”天心蛤蟆埋怨著,忽發覺十三郎的目光轉向自己,誤以為他要拿自己做試驗,趕緊再叫:“呱呱呱呱!”
十三郎微微一愣,之後才明白它怎麼想,輕笑道:“別緊張,去,抓兩個低階妖獸過來。”
這活兒簡單,天心蹭的一聲竄入水中,無痕無跡潛行遠遁,做足忠心為主的摸樣。身後大灰咧咧嘴巴,想要嘲弄幾句又怕輪到自己,無奈嘆了口氣。
“遙想本神先祖,海陸空三棲,叱吒罕逢敵手……”
自打跟著十三郎,勤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