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問題在於其否決的方式,足以證明魔宮曾對三王做過調查,甚至懷疑過他們是靈脩奸細!
更奇妙的是結果,魔宮的結論居然是,不知道!
老祖宗說道:“靈魔互鬥了這麼多年,總有些本族修士被對方蠱惑甚至策反。三王是魔也好,是靈也罷,就算他們是山君弟子、外域之修,都沒有什麼關係。”
連魔宮都查不出究竟,其背後如真有秘密的話,可想而知其隱秘幽深到何種程度。當然,隱秘深不等於實力強,三王終究只是三王,老祖宗只當他們是三顆弄不清來歷的雜草,冷眼旁觀懶得搭理。他們如是普通魔修,什麼關係都沒有;假如他們玩花樣,魔宮自有無數反策等著,根本不擔心。
十三郎呢,他該怎麼辦?
經歷了這麼多,十三郎一度以為自己弄清了因果。首先魔宮察覺到亂舞城有狂信之徒出沒,遂派出強者、但又不至於讓法尊警惕的強者坐鎮於此;直到林家放逐,十三郎出現,老祖宗隨之安排一切,順勢而為逼出妙妙。最終雖未得償所願,原因僅在於她對妙妙的實力有誤判,非謀略之過。
一切都合情合理,從十三郎的角度,三王至少有一個是老祖宗的人,沒有第二種可能。如今聽她這麼講,內心頓起無邊波瀾,好生感慨無語。
左思右想仍無法理解,十三郎問道:“他們要去血域,您不擔心?”
老祖宗輕蔑說道:“擔心什麼?擔心他們摧毀飛昇通道,還是摧毀整個空間?”
十三郎無言以對。
之前老祖宗主動要求十三郎這樣做,假如他答應,非但能獲其歡心,或許還能得到一些指點。如果其它人做成這件事,沒準兒正遂了她的心意。至於摧毀整個血域,那根本是笑話;血域意志不準化神以上修士進入,憑几名大修想要摧毀空間,三十王、三百王也不行。
老祖宗說道:“靈脩早就知道血域存在,一直試圖將其摧毀。為此目的不知想了多少種辦法,做過多少嘗試,死了多少人;萬年下來,結果通通徒勞無功。他們不明白,血域幾乎算得上一個完整的界,其意志之強哪裡是修士所能想象。既然他們願意送人去死,本宮不會干涉。”
聽了這番話,十三郎忽然想起一事,頓時如墜冰窟,為之不寒而慄。
蠱惑策反一名高階魔修,不用想也知道其耗用無度,不但要用在刀刃上,還需考慮其意願。對靈脩來講,血域無疑是最符合條件的一個選項。
之前十三郎曾有過設想,以靈脩大能以死士身份進入血域,尋求與其同滅;此時想起來,十三郎忽然意識到這種想法是何等幼稚,何等可笑。
原因很簡單,血域臨近崩潰是魔修所言,誰能判斷真假?
假如這是圈套呢?假如血域的確具有抹殺大能之力,但實際上很穩固呢?
假如是這樣,靈脩花費無窮之力培養出魔修,暗攜手段進入血域,魔宮當然不會有意見。血域或許是一個完整的界,需要死多少人才能令其崩潰?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魔修越是宣揚血域不容靈,靈脩就越是想進去看一看,看了就死,死了再去,只想看到血域崩潰。反過來講,血域一日不崩,靈脩不明就裡,便只能源源不斷朝火裡添柴,每隔幾百年就送些大能去死……
這是真正的間!這才是真正的種族之鬥!
無所不用其極,毫無憐憫仁慈可言。
思慮中,老祖宗的神情略顯冷淡,緩緩說道:“怎麼,你在替他們可惜?”
十三郎不知該怎麼回答,敷衍道:“連您都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替靈脩辦事,晚輩可惜什麼。”
老祖宗淡淡說道:“假如是真的呢?身為魔修背宗忘祖,該不該死?”
十三郎無奈說道:“您要殺他們不過一句話,何苦非要問我。”
老祖宗望著他,神情漸漸變得失望,說道:“靈脩對你就那麼重要?別忘了,你身上也有魔族的血。”
同樣的問題,早在二十幾年前十三郎就曾面對過,當時的他不肯回應,未給木長老任何回覆。今日從魔宮掌座嘴裡聽到這句話,意味有些不一樣,十三郎無法再沉默。
“爹孃死的時候,我只有六歲。”
“本宮知道。他們是在靈域、被靈脩所殺。”
“我說的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那是哪個?”
老祖宗越發失望,冷漠嘲諷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難道你不打算復仇?”
十三郎神情不變,認真說道:“真要算起來,我的仇